“但你将如何自处?”陈恪追问道。
“不是说,同归于尽。”赵宗绩惨然笑道:“在官家面前,俩从来都摆出亲如手足样子。现在突然当起告密者,而且告是自己哥哥,你说官家心里会怎想?怕是对更加失望……”
“还是去揭发他吧。”陈恪说着,自嘲笑笑道:“不过咱俩关系太近,怕在官家看来都是样。”
“换谁都不行。”赵宗绩摇摇头,声音压得更低道:“官家第二个弱点,就是重感情,只要有恩与他,或是当过他师傅,官家总是百般包庇。更不要说们这样假子。旁人说甚,他是不会相信,只有,才能抵消掉官家对赵宗实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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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皱眉道:“有这个可能?”
“没可能,太解赵宗实。”赵宗绩冷冷道:“若去求他,他兴许能故作姿态,与和好如初。但等他真当上皇帝那天,保准跟秋后算账。”
“何况,男子汉大丈夫,生而顶天立地,可不想像狗样活着!”赵宗绩脸上,挂着之前从未出现过坚毅道:“就算是必输无疑,也要跟他同归于尽!”
“你想干什?”陈恪悚然道。
“你给那五十万贯,准备全部呈给官家。手里也有些赵宗楚、赵宗汉和丐帮勾结证据,并呈上去。”赵宗绩冷冷道:“让官家看看,好个两代贤王府,竟然勾结匪类、杀人越货,偷偷攒下这样巨款,却不知要派什用场!大宋皇位,能不能传给这样心术不正之人,让官家自己判断去!”
赵宗绩说完,满是期待望着陈恪,希望他能夸自己两句。
却听陈恪毫不留情道:“不是打击你,你这计划有个致命缺陷。”
“什缺陷?”
“你没有赵宗实直接参与证据。”陈恪沉声道:“你孤注掷,固然可以让官家怀疑到他,但如果赵宗楚和赵宗汉,主动把责任揽到自身,说是自己贪图享受、时糊涂,才瞒着家里,做下诸般错事云云,官家对赵宗实怀疑,必然会大大降低。再加上几个得力大臣替他说话,怕是很难伤到他筋骨。”
“……”赵宗绩仔细想,汗
“不现实。”陈恪断然摇头道:“你如何证明,这笔巨款与汝南郡王府关系,又如何证明,它与赵宗实关系?”
“有些事情,不需要证据。”赵宗绩却不为所动道:“官家自会判断。”他觉着不该这样对陈恪说话,便缓和语气解释道:“自幼跟在官家身边,对他性格还算解,他是位千古难遇仁君,但也有三个弱点。其是,有些时候,他又很容易受人影响,往好里说,这叫从谏如流,往不好里说,就是没主见。只要说话得当,总能有效果。”
陈恪又何尝不知道皇帝这个弱点?当初狄青保卫战,他能化不可能为可能,就是靠那河图疑点把水搅混……到底有没有河图,谁也不知道,但文彦博就是因此失去官家信任。
现在赵宗绩想依葫芦画瓢,陈恪却不甚乐观道:“你再使劲儿,官家怕是最多将信将疑。”
“半信半疑就足够。”说着他轻叹声道:“这是在选未来大宋之主,而且还与官家没有父子关系,官家肯定会格外慎重,容不得丝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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