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没有。”李达彬彬有礼道。
“那银锭也行啊。”圆缘咽口吐沫道。
“抱歉,也没有。”李达歉意笑笑道:“敝店东家是头次开店,没经验,光弄几百万贯铜钱。”又笑道:“不过大和尚放心,十天之后,就有批银子到,你要是不着急,到时候再来取就是。”这是实话,赐乐业人关闭在河北路质库,成百万两白银,正在运往京城路上。
圆缘怎可能答应,忍不住动嗔戒道:“你们是怎做生意?难道不知道,超过十贯交易用银、超过千贯
“今日贵寺可是大大风光。”下来马车,李达对身边人冷笑道。
那人乃是大相国寺专管无尽藏长老,法号圆缘,为遮挡扎眼秃瓢,他穿儒袍,戴帽子,慢悠悠道:“风光可是你们。”
“们不风光,风光是你们。”李达嘿嘿笑,带着他走到后院。后院里站满开封府官差,保护着院子里,堆得像山样高铜钱……串串铜钱,像沙砾样不起眼,堆起这座丈许高、周长五丈青山!
看着这座铜钱堆成山。李达眼里却浮现出,昨天陈大人那凶神恶煞模样,记得他狠狠啐口说:‘八十万贯,就是八百万斤铜钱,换成银两也得八万斤,看你怎拉回去!’
库里其实只有二十万贯铜钱,其余是金银。仅那二十万贯铜钱,在库里便堆得像山样……那是趁着半夜,请开封府派兵路戒严,赐乐业人全族出动,二百辆大车整整晚上才运来。陈恪就很想看看,那些秃驴是如何将其运回去。
看看这家钱号到底有多少分量。
第二天上午,李达亲自与大相国寺人,去开封府衙验地契,然后办理抵押手续。
再回到马行街时,便见大街上人山人海,目光都落在他俩身上,原来是汴京城百姓,听说今天有人要取八十万贯钱,便呼朋唤友前来围观。
“八十万贯啊,那得几千斤铜钱?”只听有市民感叹道。
“傻货,几千斤黄金还差不多,要是换成铜钱,得四百万斤。兑成银子,也得八万斤!”有明白人纠正道。
这就好比你去银行取八个亿,然后银行全给你元钢镚……稍稍想,就能理解大和尚此刻心情。
※※※
回过神来,李达朝那眼睛瞪得溜圆圆缘和尚道:“这是十万贯……其余还在库里,大和尚找人来清点下,然后运走它,好给们清理出,继续放钱地方来。”
圆缘不是没见过大钱。他负责管理无尽藏长生库里,铜钱数目曾度超过百万贯。
但也正是因为曾经吃过苦头,他最怵头就是清点这些见鬼铜钱。掏出丝帕擦擦额头冷汗,圆缘干笑道:“给们换成金条吧。”
“四百万斤,那是?”众人感慨道。
“每年夏秋两季,各路解钱进京铜船看到过?每条装二十万斤铜。”这位是在码头营生。
“整整二十大船啊!”众人惊呼道。
“太宗时,每年铸币就是八十万贯!”还有学明算科书生显摆道。为效果,他不会告诉他们,现在每年铸币量是六百万贯。
“哇……”众人果然齐齐倒吸口冷气。挠心挠肺想要见识,大宋朝‘年’铸造铜钱,究竟是怎样大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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