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辈子倒买倒卖。”侯义苦笑道:“别还真干不。”
“那就换条商路。”陈恪道:“西北不行东北怎样?”
“辽国买卖也不好干,去年,朝廷就禁止边军经商,下子买卖就难做。”侯义摇头道:“萧天逸这帮王八羔子,现在更直接跑到大宋来进货,他们手里有战马,连诸位相公都要和颜相对。这里外,咱们怎跟他们斗?”说着嘿然笑道:“况且,辽国就不是敌国?保不齐哪天也来这出,就只能跳金水河。”
顾惜惜笑问道:“干嘛要跳金水河?”金水河是条通往皇宫河。
“恶心恶心不顾咱们死活相公们。”侯义怪笑道。引得众人阵大笑。
但人家都不信他话,以为他是在作秀,甚至有人说他,是‘借机以沽名钓誉’,‘故作姿态,博取美名’。
司马光与王安石最大区别就在于‘君子有度’。见自己三番上疏请罪,都没人搭理,便不再多话,准备厚着脸皮回京城上班……他对庞籍自然心怀歉疚,给他写几封信,表示自己歉意,但庞籍至死没回过他个字。
※※※
断道坞之战,不仅使屈野河边多上千具枯骨,让位出将入相名臣晚节不保,毁颗希望之星军功梦,更使两国间边贸戛然而断。这是宋朝对西夏贯惩罚手段……因为两国对贸易依赖是严重不对等,大宋物宝天华,除马啥都不缺。断互市,无非就是吃点粗盐,改骑驴子呗。但西夏人没茶叶、布匹、铁锅,连饭都吃不成。
而且这次,执行力度特别狠,不仅关闭所有榷场,还禁绝私市,凡是西夏人驱赶马、牛到边境地区交换粮食和其它物品者,被宋朝士兵抓住后,律斩首示众。在如此严惩之下,除铤而走险走私,两国连毛钱贸易往来都没有。
笑完,陈恪道:“那考虑过海上?近有往日本高丽,远有下南洋,趟就顶你干年。”
“海上?”这年代,内陆宋人,还是对大海有深深恐惧,总觉着烟波浩渺海洋会吞噬掉切。所以很少有汴京商人从事海上贸易。最多就是当当中间商。侯义也不能免俗,他舔舔嘴唇,不好意思道:“四条腿,还是在陆上稳当,下水,怕淹死。”又是片哄堂大笑。
“说老侯。”李简都看不下去,笑道:“你这前怕狼后怕虎,干脆啥也别干,反正花天酒地辈子,也是这过去。”
“瞎说。”侯义苦笑道:“那样不出几年,就该归西。”说着看看陈恪道:“公子,别没
像侯义这样大边商,是不能沾走私,甚至朝廷下‘绝市令’,他就得马上把所有对西夏贸易停下来,不然肯定要被当成顶风作案典型处理。
所以这阵子把他愁得呦,头发都白大片。通过耳闻眼见,他对陈恪商业头脑早就佩服得五体投地,今天来参加酒会,就是想见他面,看看这神仙能不能指条明路出来。
两人简单分析下形势,陈恪道:“看眼下几年,西北买卖是做不成。”
“可不是。”侯义叹气道:“再说也真不想做这敌国买卖,打仗就被人骂汉*,换谁也受不。”
“那就换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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