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暗叹声,便动手又做个柳笛,递给她道:“方才手有些生,这个要更精细些。”
“就要那个。”小郡主却摇摇头。
“还是算吧。”陈恪尴尬笑道:“这个沾唇哩。”
“上个,直吹到不能吹。”小郡主面如霞烧,双眸却勇敢望着陈恪,把将那个柳笛拿在手里,轻声道:“不嫌你脏……”
“别忘好好洗洗哈。”陈恪纵使傻子,也能体会到小郡主浓浓心意,美人情重,确是他不能承受之重啊。便站起身,轻声道:“要走,同年们还等着。”
偏偏这时,旁边船上有歌妓弹起琵琶,曼声唱道:‘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对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边潮已平……’
更是触动小郡主心弦,惹得她眼圈微红,双眸中水汽氤氲,半晌才幽幽道:“三哥,柳笛不能吹,你能再送个?”
“柳笛?”陈恪愣,旋即恍然道:“当然没问题。”此时船正好经过片浸水垂柳,他便站起身来,看准柳枝,抽出腰间软剑,削下簇。
拿着把柳枝,坐回座位上,陈恪挑出段圆润,掐头去尾留段,温柔轻轻搓揉,小心将木茎抽出,留下完整外皮。再在上面规则挖出几个圆孔,送到唇边轻轻吹起来。
袅袅笛音便回荡在金明池上,他吹是‘玉楼春’,是想用宋祁那首‘东城渐觉风光好’,来宽慰小郡主芳心,填过这词牌人无数,但数宋祁这首最有名,他亦因此得个‘红杏尚书’雅号。
。”那日官家与诸位相公对话,自然传遍汴京上层,小郡主关注着陈恪点滴,第时间就知晓。这也是她今天,下定决心与他独处原因。
“是啊,官家这状元可不白给。”陈恪苦笑道:“是要卖命。”
“什时候出发?”
“还要等旨意。”陈恪道:“不过军情如火,不可能太久。说真,让风光三日,已经是官家仁慈。”
“去大理会路过三哥家乡吧。”小郡主轻声道。
“送三哥……”小郡主扶着桌角缓缓齐声,轻声道:“三哥路保重……”前句,是送他离船,后句是送他离京。
“郡主,你要
陈恪以为,以小郡主之灵慧,自然能领会自己心意。
谁知小郡主却轻启朱唇,唱起欧阳修那首玉楼春:
‘樽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曲唱罢,小郡主已是泪珠连连。
“是啊。”陈恪点头道:“必经之路。”
“那三哥会过家门而不入?”小郡主也不知,为何要这样问。
“又不是大禹。”陈恪摇头笑道:“当然要回去,等回来时候,就把你苏姐姐接到京城,到时候她人生地不熟,你可要多多照应。”
“定!”小郡主目光复杂望他眼,笑容有些吃力道:“久仰苏姐姐天人之才,定要时常请教。”
“嗯,你们都是蕙质兰心女子,肯定处得来。”陈恪笑着点点头,望着公主那张浅浅伤心,却又真诚为他高兴俏脸,真是二十四般心曲,不知从何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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