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人思维很奇怪,没中进士狎妓就是不务正业,中进士风流就是有本事。满朝公卿,别看现在个个本正经,其实哪个年轻时候,都是走马章台,眠花宿柳烟花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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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们告辞后,看热闹人也走,长亭外、古道边,顿时安静不少。
陈恪望着前来送别同年,只见五郎脸郁闷,他十分想跟着去,但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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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曲唱毕,回过神来兵丁,才上前驱赶挡路百姓。
人群散,笔挺坐在高头大马背上陈恪,便极鲜艳,bao露在,众位名妓眼前。
她们愣神,旋即便明白,齐过来道个万福。
陈恪在马上颔首以示还礼。
,他们将其当作耍乐玩物,当作炫耀自己财力宝物,就是没把她们当作人!
从前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若非物化杜清霜,又怎会那样急色?
柳永却不是这样,他把她们当成朋友,当成人……
但柳永命运,又是极凄苦。他本是世家子弟,生得俊美无双、才华更是举世无双,更有颗细腻温柔之心。他悲剧谁都知道,首落第之后‘鹤冲天’,便被以仁慈著称大宋官家,打入另册,命他‘且去浅斟低唱,要这浮名作甚?”
从此大宋朝少名学养深厚*员,却多个奉旨填词柳三变。从此他便终日流连于坊曲之间,在花柳丛中寻找精神寄托。而京城名妓们也给他,能给他切。
这份尊重,教诸位花魁倍感温情,都依依不舍道:“眼看评花大会就要开始,状元郎却要离京。”
“公务在身,不得不如此。”陈恪微笑道:“再说,也黔驴技穷,还是溜之大吉好,以免出丑。”在场名妓,几乎人人都从他这儿求到词,把陈恪记忆中老辛、小李和老姜词,差不多刮去半。剩下半,还多是亡国仇、民族恨,拿出来不合时宜。
所以他说得是实话,再不封笔,真要露馅。
不过在行首们听来,这却是他贯风趣。只是刚刚摆脱哀伤,却又陷入惜别之情,所以全都笑不出来。她们纷纷摸出随身佩饰、香囊、汗巾,赠与陈恪,祝他马到成功,早日返京,并纷纷相许道:“今日素服在身,不能多礼。来日奴奴扫榻奠枕,恭候公子凯旋。”真真叫羡煞旁人。
“状元郎这风月班头,真是货真价实。”长亭中,远远眺见这幕,王珪并众礼部*员,都脸羡慕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柳永没有正经营生,家里也断他财源,京城名妓便争着养他。名妓散尽千金,只求柳七官人与之寝,求得词诗。当时汴京城中,流传着妓女这样心曲:
‘不愿穿绫罗,愿依柳七哥;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
不愿千黄金,愿中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
柳七就这样,在红粉阵中打滚辈子。他去世后,各妓家凑份子,将丧事办得风风光光。出殡那天,汴京城里无个妓家不到,哭声震天。从此每年清明节,都成她们给柳七上坟日子。
其实她们与其说是清明祭柳七,不如说是在同病相怜人墓前,借机大哭场……表面再风光,也掩盖不她们内心自卑,也代替不对未来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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