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广气得脸都绿,他亲自带人压阵,任何敢退到近前宋军,全都杀无赦。
宋军见后退无门,只好转身和敌人厮杀。侬军有地利,且死战不退,宋军人数占优,兵甲精良……大宋每年上亿贯军费,自然不是白花。就算是普通士卒,也有全套铠甲穿戴。而且铠甲做工十分得,侬军弓矢射在上面,几乎都能被挡下来。
此时清晨阳光驱散薄雾,照耀在宋军所穿盔甲上,片金光闪闪,如天兵下般,端是威武异常。
再看侬军,大都赤足被发,只有头目才身穿皮甲,般兵卒甚至衣不遮体,跟群叫花子似。
但到这种以命搏命时候,装备作用其实不大。取决胜负是双方士气高低、决死勇气,以及平日里训练效果。这些,侬军偏偏都不缺……他们是天生山地战士,身后是举族妇孺老小。他们为保护家园拼死而战,还真不是大宋士卒能够抵挡。
高族,绝对是恨之入骨。现在,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侬氏最后老巢。还有什好犹豫?冲上山去,杀光他们好回家!
拂晓时分,设在半山腰上宝月关已经隐约可见。只见青石垒砌石墙、哨所、战壕、碉堡……构成道完备防线,等待着宋军前来。
此时晨雾缭绕山间,天地片静谧,杨文广终于下令大军夺关。
宋军出发之后,宝月关上依然十分安静,只有他们登山脚步声和粗重喘气声。
渐渐地,脚下山坡越来越陡峭,也越来越窄。这时,突听得声炮响,关上突然涌出无数侬军,密密麻麻站满城头。转瞬间,滚石擂木箭雨倾泻而下,劈头盖脸砸向宋军。
宝月关前,双方喊杀如雷,个个年轻身影倒下去,山坡上残肢横飞,血流成河,只是因为这里土地本来就是红色,所以才没有那触目惊心。
这种时候,军官指挥已经失去效用,因为双方将士都陷入疯狂,他们身体中作为人部分暂时消失,兽性成为主导。他们忘记恐惧和死亡,状若疯
好在杨文广早有预料,安排身披双层铁甲,双手举着巨大盾牌健儿在最前面。遇打击,赶紧死死立定,把盾牌支在地上,用肩膀顶住,为身后袍泽抵挡攻击。
他们身后宋军,赶紧取出弓弩,和关上侬军展开对射。侬军居高临下,张弓抛射,威力倍增。好在宋军弓弩精良,射程远、精度高,虽然是以下射上,倒也不算吃亏。时间满天箭如飞蝗,双方损失都不小。
宋军在杨文广亲自督战下舍命狂攻,每进步,都要付出不小代价。但老西军将士悍不畏死,顶着滚石擂木,嗷嗷叫着往关下冲去。若是到关下,反而能安全些,因为侬智高修关墙只有丈高,宋军弩弓可以箭不虚发。而且到处是可借力攀登之处,对于这些精锐宋军来说,几乎构不成障碍。
但侬族人也不傻,当宋军冲到近前时,他们竟悍然从关城上跃下。生长在山地上侬族人最清楚,俯攻对仰攻,几乎是战无不胜。
宋军没想到侬军不按章法守城,猝不及防之下,弩弓全都失去作用。更悲剧是,前派士兵是充当肉盾,根本没有带兵器,下子被冲乱阵脚,立即就支持不住,开始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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