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段家来说,失去大理皇帝头衔,在大理国内影响力将更加惨不忍睹。但段思廉成为大宋滇王,将自己和家族置身于宋朝人保护之下,至少再不用担心朝不保夕,随时被权臣篡位。
对杨家来说,尽管在宋朝人威慑下,不得不有条件投降,但在宋朝人偏袒之下,杨家实力并未削弱太甚,只消几年休养生息,就能复原……多方打探,段明月才知道,原来杨家军师杨世铎,曾经在停战之前,秘密前往东川,与宋军高层会晤,肯定得到保全杨氏承诺,才会宣布投降。
至于高家,应该是最郁闷家,因为段杨两家同族相残,本就是高智升苦心设计出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戏码。为是大大削弱白族力量,彻底控制大理国政局。
然而因为宋朝横插杠,使段杨两家并未殊死相搏,至少损失都可以接受。
后来高家退而求其次,希望让宋军远离战场,使大理退回到战前状态。为此,他们背上为‘六万宋军’提供军粮沉重负担,但杨家出乎意料向宋朝投降,使高家如意算盘再次落空。可谓是‘机关算尽太聪明,赔夫人又折兵’。
此外,高智升被封为黔国公,滇东八府节度使。杨义贞被封为忠顺侯,滇西六府节度使……大理加上国都,共十六府,原本就是十四府归高、杨两家,剩下大理城和缮阐府归段家。看起来,天朝很清楚大理形势,也没兴趣改变什。
其下各路诸侯,亦皆有册封,自是人人欢喜……
另外,为表彰明月公主卓越贡献,依然破格册封为公主,封号‘妙香’。
除此之外,朝廷只字未提派遣流官、征税等事宜,这让直惴惴大理诸侯,终于放下悬着心……其实直以来,他们最担心,不过是在归于大宋之后,自身利益会受到损害。但现在结果出来,除大理皇帝降为滇王,他们皇帝变成大宋官家外,其余还是击鼓买糖、各干各行,朝廷并未有插手之意,反而颇有封赏。
他们并不在乎谁做皇帝,只要自己还能当土皇帝就成。何况大理与汴京远隔千山万水,是地地道道天高皇帝远,以后日子反而更逍遥。
但这仍然改变不,高家是三方中最强方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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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局面又退回到战前,唯不同是,现在三方博弈,必须要考虑宋朝态度和利益……
如何在新局面下,捍卫自家利益,乃至咸鱼翻生,是三家
想通这节,大理诸侯抵触之心冰融雪消。在随后宴会上,他们反过来向天朝上官大表忠诚,纷纷表示愿意随王珪进京觐见官家,以彰为大宋永筑藩篱决心。
明月公主……哦不,妙香公主冷眼看着这些人表演,心里却满是冷笑,群蠢才,还没意识到宋朝真面目?等着被人家小火慢炖吧。
但她没有兴趣提醒这些忘恩负义势利小人,因为她更担心段家自身命运:
这仗看起来,好似是段家赢,但实际上,唯赢家只有宋朝。他们几乎是不费兵卒,便成为这片土地名义上主人,并驻扎军队保卫他们成果。
而大理三家,在宋朝人拨弄之下,都付出惨重代价,却也都没有丧失三足鼎立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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