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谈完,不就该谈风月?”欧
“尽管咱们和辽国有澶渊之盟,但辽人仗着武力强大,总是隔三差五讹诈大宋。所以那次富相公出使,也和你们面临同样问题。当时谈判进行到最紧张时候,他意外地接到封家信。”欧阳修看看陈恪道:“要是换成你,离国千里、身在异乡,收到这封信,会怎想?”
“离国千里,没有特殊大事,绝不会千里迢迢送信来。”陈恪答道:“肯定会疑惑,甚至恐惧。”
“说得很实在。对,疑虑,恐惧,捧着这样信,越是关心家庭人,就会想得越多,想得越坏。”欧阳修缓缓道:“富相公是个很顾家人,这是众所周知。但是周围人看到,他拿着这封信,长时间地动不动,居然没拆,最后慢慢地把它撕碎。”
“哦。”
“旁人惊问,万家里发生大事怎办?富相公苦笑下,答道:‘身当国任,怎能为私事分心?何况……离家那远,就算知道,又能怎样。’说完接着忙碌起来。”欧阳修讲完,定定望着陈恪道:“明白?”
派系。还谁是谁人……倒要问问,你陈仲方是谁人?”
“就算不想承认,也已经被所有人,看成是赵宗绩死党。”陈恪两手摊道。
“错,你是官家人!”欧阳修面色肃,沉声道:“赵卞也是官家人。就连赵宗实、赵宗绩也统统都是!”顿下,他语重心长道:“这种时候,只有蠢材才分帮结派!”
响鼓不用重锤。陈恪下就明白老欧阳弦外之音……是啊,赵祯虽然不是什雄主,但绝对称得上明主。只要没闭上眼,就绝对不愿看到,自己臣子拉帮结派。那将置他这个皇帝于何地?
“人选,是富相公定。”欧阳修低声道:“他只有这样做,才会让官家感到放心:‘至少,宰相还是个明白人!’多学着点吧,小子!”像欧阳修这样端方君子,其实也跟富弼样,不愿沾染这种争斗。但老先生重感情,不能看着弟子深陷其间而不闻不问。
“明白。”陈恪点点头道:“使节在外代表大宋,应当以国家为重,不该带有私心杂念。”
“对。”欧阳修点点头,沉声道:“要相信,朝廷会给你们公道评价!”顿下,他又轻声道:“若不能,自然有人为你们说话……”
陈恪心中暖,他知道对老师这样君子,能说出这种话来,是多不容易。千言万语化作俯身拜,字句道:“弟子,定然不辱使命!”
“这就对。”欧阳修欣慰笑起来道:“孺子可教。”说完脸上挂起戏谑神色道:“说起来真可惜,上次评花榜前,你出使。这次又出使,看来你这风月班头跟这桩风月盛事无缘啊。”
“老师,是不是转得太快点。”陈恪苦笑道。
“唉。”陈恪叹口气道:“无非就是平衡之道,可出使时掣肘怎办?”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欧阳修见惯世面,淡淡道:“谁是正使,谁又占多数?”
“嘿……”陈恪先是眼亮,旋即苦笑道。“那样话,回来怕是要吃挂落。”
“给你讲个小故事。”欧阳修微微笑道:“是十几年前,富相公当年出使。”
陈恪赶紧做出洗耳恭听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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