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何必呢？”陈恪关切笑道：“咱们还是友谊第
好。”
“你闭嘴！”张孝杰压不住火，怒喝声。妈
个巴子，老子二十多年风光美名，全都葬送在你手里，还他妈跟
谈友谊！
那边耶律德容都看不下去，小声笑道：“消消气，消消气……”
“你也闭嘴！”张孝杰怒不可遏道：“小子，听好。只有五个字，‘三光日月星’，对吧！”这个上联，是他父亲，号称辽国‘代之宝’张俭，晚年所留下。
他父亲认为，这是副绝对。因为联语中数量词，定要用数量词来对。上联用个‘三’字，下联就不
陈恪却脸淡定道：“夜宿丈人之馆，安若泰山。”
待到吃饭时，见侍者斟酒，张孝杰又道：“酒如线，因针乃见。”
陈恪又答：“饼如月，遇食则缺……”
“……”
“……”
陈恪打眼看，见祠堂门上贴着尉迟敬德和秦叔宝对门神。便笑道：
“门中将军，不饮不食不求人。”
待出城，听到山岭上有老鹰在叫，张孝杰又来灵感，凑出个谐音联道：
“岭顶鹰鸣，酩酊兵丁停仃听。”
陈恪抬头看，正好有只大雁飞过，便语带双关讽刺道：
输。”
“是乱令，认罚！”张孝杰痛快干杯。
其实谁都看出来，这小子编不下去，但人家就是有急智，能搞得好像是为奉承客人，而不惜输掉这局似。
显得好像很有格调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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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陈恪就这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能把张孝杰攻势圆满化解，还顺势将辽人埋汰番。
其实他在国内，也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不饶人是不饶己’。但现在出使辽国，双方是在代表各自国家打嘴炮，只能对不住小张……
几日下来，大辽状元张孝杰，被折磨呦……腮帮子也凹进去，眼窝子也陷下去，就像被十几个大汉蹂躏过，哪还有初见时意气风发？
他骑在马上，两眼血红，声音嘶哑道：“再出个对子，你要是能对上来，就终生不再作对！”
“山间雁返，懒散番蛮挽掸弹。”
张孝杰也看到那只大雁，马上又出联道：
“东鸟西飞，遍地凤凰难插足。”这是自夸北朝人才济济，南朝使者此行肯定要抓瞎。
谁知陈恪马上对回句：“南麟北跃，满山禽兽尽低头。”直接把辽人骂成禽兽，大涨己方士气。气得众辽人面皮法子。
张孝杰急于挽回面子。夜里下榻驿站，看到远处座顶有巨石山峰，他便语双关道：“蚤等鸡子之峰，危如垒卵！”这是说南朝在北朝面前危险处境。
无论如何，当晚酒席，陈恪是不辱使命。但回去后他这个郁闷啊，这可比在日本时惨多。那时候尽管超高产，可倭人们都是仰望他。他想对联就对联，想作诗就作诗，不想作就歇着，没有任何负担。
可现在哩，却好似捧着卵子过河，这要是个行差踏错，那就成国家罪人。简直压力山大……
果不其然，次日上路之后，张孝杰总是见缝插针，想找回场子来。
日入城，他们路遇家祠堂，见其有大鳌木雕。便口占上联，请陈恪作对：
“梁上鳌鱼，难炒难煎难供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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