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来……”司马光想来想去,都觉着此事可行,便道:“可以试。”
“当然可以。”陈恪点头道。
“只要说服朝廷……”司马光补充道,他太知道这个效率低下朝廷,会耽误多少事儿。
“朝廷方面,现在正是千载难逢良机。”陈恪低声道:“三司使包大人,深明大义、雷厉风行,定不会拖后腿!且听说,新任度支判官,乃王介甫,正好专管这块。”
“善啊……”司马光被彻底说动。这叫什?这叫‘天予弗取,必受其咎’!
快步:“让想想,让想想,怎可能这简单、为什以前就没想到呢……”
‘没想到事儿多……’陈恪翻翻白眼,什叫见识,见识就是把窗户纸捅破。
在陈恪看来如此简单道理,这个时代智者,却迟迟想不到。因为宋朝人从生下来,就生活在个食盐专卖世界,早就习惯盐价高高在上。就像老虎成年后,仍然畏惧驯兽师那根皮鞭……因为早就习惯,所以觉着切都是天经地义,也从没想过去改变。
因此司马光已经分析到九成九,可就是踢不出这临门脚。这就是所谓‘历史局限性’?
现在陈恪告诉他,你把门推,就能获得自由,他反而难以置信。背着手在门口转半圈,就是不敢把脚迈出去:“解盐降价可行?”
司马光是真心动。因为他错误主张,导致屈野河之败,宋夏关系破裂,双方敌对至今!这是刻在他脸上耻辱,好像每个人见他,都会窃窃私语:‘快看,就是这个人,搅得西北到现在还不安宁。’‘是啊,庞相公世英名,就被他给毁……’‘他还好意思在汴京待着,要是换,早就找个旮旯藏起来……’
你让他如何能安寝,如何能开颜,如何能不内疚,如何能不朝思暮盼着雪前耻!
想不到,机会,就这样轻描淡写降临,如此不经意,如此轻松……以至他都生出不真实感。
在那里自言自语半晌,司马
“怎不可行?”陈恪苦笑道:“至和二年,京东东路减征百姓‘蚕盐钱’,不就是降价?”
“也对啊……”司马光马上想起,因为沿海之民煮盐成风,导致京东东路淄潍青齐、沂密徐淮八州,军食盐禁废弛。官府不得已,四年前允许商人自由贩卖。后来衮、郓等州也相继通商,允许海盐在这些地区贩卖。事实上,这就废除这些地区,官府垄断食盐买卖专卖制度。
原先在官府榷盐时期,每年各地老百姓,都要固定地向官府交纳定数量‘蚕盐钱’,然后由官府分配给民户定数量食盐。所以蚕盐钱可以看成百姓买盐钱。
现在因为打破垄断,盐价大跌,老百姓不愿再交这份钱。官府又不想放弃这块收入,最后只能减征,算是百姓买盐许可证。这样,百姓虽然在盐价之外,还要负担块‘蚕盐钱’,但因为食盐便宜太多,而且可以敞开购买,所以还是实实在在感到,盐价降。
“这就是例子。”陈恪沉声道:“有青州先例,陕西四路解盐自然也能降价,而且降价理由更充分,是为打击西夏,尽快完成朝廷对外战略!”只听他杀气腾腾道:“哪个不开眼敢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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