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定计后,富弼便再未发表过这方面意见。现在见官家终于解封,他心里长叹声,缓缓点头道:“老臣……也有所耳闻。”国宰相话语,是绝对重量级。
赵祯脸色,越发阴沉如铁——动静如此之大,皇城司密探竟未禀告,怕是和那些人,已经沆瀣气!
这种觉悟旦生成,他便忍不住又惊又怒,双慈眉善目,也变成金刚怒目。
霍得站起身,背手在御座前快踱几步,赵祯咯咯笑道:“好哇好哇,胆子愈发大,都把寡人当成傻子耍!”
众相公早就起身,此刻起躬身道:“陛下息怒……”
两人对视眼,还是赵宗绩硬着头皮道:“孩儿让陛下失望,们这差事,实在是办不下去……”
此言出,诸位相公便瞳孔缩,韩琦马上升起不祥预感……前日他过问此事时,三衙长官还说,团和气、顺顺利利,不用几天就圆满结束呢。怎突然又办不下去?
“为什办不下去?”赵祯眉头微拧道。
“因为他们用障眼法,把俩当猴耍。”赵从古道。
“……”听这声,包拯眼前亮,韩琦眼前黑,富弼却依然稳如泰山。
!想想吧,赵二弑君篡位之后,是怎样对他爷爷辈赶尽杀绝。虽然从他记事起,大宋皇帝已经换成今官家,开始优容对待太祖脉,可不妨碍他父亲,反复讲述他爷爷赵德芳,是如何被夺去皇位,又如何被赵二谋杀……
仇恨种子,从小便埋在心里,尽管被当今官家感化不少,但他还是恨不得赵二族全都下地狱!当然,他也知道人家防着自己,所以小心翼翼隐藏着情绪,时时刻刻想着,如何能演得更像,好彻底打消赵二家疑虑。
难道有比舍身忘己,更好表现机会?
想到这,他抬头对赵宗绩道:“只好舍命陪君子……”
“太好!”赵宗绩大喜过望道:“相公们也该到,咱们赶紧进去吧。”
“息怒……”赵祯看看西墙上挂着中堂‘内省不疚、何忧何惧’,这是自己笃信多年信条,此刻却显得如此讽刺。他双手在背后捏发青,声音嘶哑道:“待尔等如何?”
“恩深似海。”众臣起
“不要乱将话……”赵祯声音沉道:“是谁耍你们?又是怎样耍?说不出个丁卯,看怎治罪!”
“是三衙以下,各营军官联合起来,用障眼法糊弄们!”赵宗绩字字重逾千斤,便将暗查到情况上禀。
“果有此事?”官家脸阴沉下来,好心情荡然无存:“韩卿家说说。”
“这个,微臣不知……”做到宰相层级,对危险都是很敏感。韩琦来不及细想究竟,只能先保住自己再说。
“丞相怎看?”赵祯又望向富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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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堂中,赵祯心情不错,气色也好很多……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二是他最近不用耗费‘精’力,身子骨也就没那虚。
“哦,你们俩也来。”臣子们行礼后,赵祯看到赵宗绩两个,亲热笑道:“怎今天不用办差。”许是终于要有皇子缘故,他看他俩顺眼多。
“正是为差事而来。”赵宗绩两个恭声道。
“还没问呢,这都进七月。”赵祯笑道:“你俩差事办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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