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个文官，还是要做文官
事。”陈希亮叹口气道。
“韩相公和范文正，都是从战场上起来。”
“现在打仗
？”陈希亮瞪他眼道：“不仅现在不打仗，二十年内都不会打仗！”
“那可未必。”陈恪道：“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这说，你是主意已定
？”陈希亮冷声道。
知道？”
“五郎去西北带兵你都不反对。”陈恪苦笑道：“
不过是在京城教个书而已……”
“你和五郎能样，你是状元，要宣麻拜相。”陈希亮叹口气道：“容不得行差踏错。”
陈恪默然。大宋朝*员体系，是专门培养老成稳重之臣。朝廷设有审官院，负责官吏考核，称为磨勘。年考，三考为任。如果任考满，你都没犯什错，那恭喜你，可以晋升。所以只要按部就班、不行差踏错，以他高起点，十几年后宣麻拜相，是点难度都没有。
但要注意不能犯错，否则非但审官院这关过不，还有御史台找你麻烦……御史台定会找你麻烦，因为宋朝言官，每月都有弹劾指标，称为‘月课’。要是白日如百日内无纠弹，即罢免降职，或罚‘辱台钱’……即是说，你给御史台丢脸，你对不起这身衣服。
“答应别人事，不好再变卦。”陈恪正色道：“父亲放心，孩儿自有分寸。”
“哼……”陈希亮以声闷哼，结束谈话。
※※※
陈恪这边任命还没下来，那厢间，苏家传来消息，说老苏先于两个儿子得官……苏轼苏辙虽然是正牌进士，可因为丁忧，没赶上吏部统安排，回京后样得候缺。
苏洵那边，终于通过韩相公举荐，被任命为集贤院校书郎。官虽然不大也很清闲，但毕竟是文学之臣，代表着他学识被朝廷认可。更重要是，这
而只要敢于奏弹，无论实否，律有赏！即是说，他们可以毫无根据骂你，也不会受到惩罚……
所以宋朝言官们，像群小狼狗样，到处找毛病。没事儿他们还得找事儿呢，何况你真有事儿……旦被弹劾查实，那就不是原地踏步走问题，降职、闲置、罢官，乃至发配，都是有可能。
什样制度出什样官，宋朝这种监考体系下，基本上是刺头进去、平头出来，爬到高层全都是不犯错。最直观例子，就是富相公和韩相公，当年两人何等卓尔不群，个只身使辽，大义凛然，个威震西北、敌胆寒，但番蹉跎登上相位后，全都成四平八稳老成持重之臣……
现在陈家满门进士，在宽度上足矣，只欠深度，陈希亮实指望陈恪能成为宰相，让陈家芳名永世流传。可惜这小子，似乎点不懂得为官之道，你让小亮哥如何不生气？
“父亲。”沉默片刻，陈恪抬头道：“你常教导，既然食君之禄，就该忠君之事，不该有太多私心杂念。”顿下道：“知道，如果按部就班，接下来几年，应该在馆阁里修几年书。三年后转迁地方任知州，再回京就可以当上侍郎、侍御史什，迈入高官行列。”任满之后，就可以选翰林学士、知制诰，继而宣麻拜相……切顺利话，十八年便足矣：“可是，大半生也就这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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