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见谅。”苏进瞥他眼,苦笑道:“老郭这人是极好,就是嘴巴太臭。”
“不必在意,随狄元帅南征时,就与郭大哥打过交道。”陈恪哈哈大笑道:“咱们当时还喝过酒哩。”
郭汉闻言有些不好意思道:“大人抱歉,俺是急得。”
“天都黑,急也不在时。”陈恪亲热把臂道:“走,咱们边喝边谈。”
府上厨子早摆好酒菜,两人被他拉着入席,喝几杯热络下,陈恪才问道:“二位有什事?”
谈笑间,车进汴京城,开入陈恪为王家所赁宅院内。王雱看到母亲在妹妹搀扶下,从车里下来,下恍然道:“明白,原来仲方兄是对出下联。”
众人好奇道:“到底是个什下联?”
王雱嘿然笑,摇头不语,待陈恪和母亲都不在场时,才笑道:“两个女人同车坐,个女儿,个娘。为娘本是女儿做,先做女儿后做娘。”
众人大汗……
※※※
官道上、香车中,娇俏少女隔窗而问,这本就是世上顶美好事。
陈恪闻言哈哈笑道:“巫山十二峰,云重重,雾霭霭,小生从天而降!”
没想到他对得如此有气势,少女眼前亮,又俏声笑道:“掰破石榴,红门中多少酸籽?”‘酸籽’谐音‘酸子’,是对读书人戏称。
“咬开银杏,白衣里个大仁!”陈恪笑着应道,‘大仁’通‘大人’。
少女双眸更亮,这时瞥见自己兄长凑过来,不禁莞尔笑道:“对马儿并辔行,位秀才位官。当官本是秀才做,先做秀才后做官;”
“唉,老郭是个直筒子,大人别见怪。”郭汉和苏进对视眼,前者道:“上次见面时,大人对们说,武学院要迁回汴京……这实在不是什好事。”
“怎讲?”陈恪问道。
“汴京城水太深,多少人恨不得把咱们
待陈恪回到家中,已是日暮时分,倭女面侍奉更衣,面柔声禀报说,有武学院人直在前院等候。
陈恪便出来相见,隔着屏风,便见厅中有文武两名*员,武官身材高大、脸虬髯,四十开外,背着手在堂中走来走去。文官三十岁左右,生得白白净净,任那武官如何转圈圈,他依然安之若素。
陈恪已经在狄青府上,与武学院干教员见过面,知道那武官叫郭汉,文官叫苏进,都是狄青老部下。后来狄元帅创办武学院,他俩个管教务、个管庶务,是武学院主要负责人。
在屏风后稍稍观察二人番,陈恪才大步走出来,抱拳笑道:“抱歉抱歉,让二位久等。”
苏进赶忙起身行礼,郭汉却似乎等得久,有些火气,只是草草抱拳,瓮声瓮气道:“你是大人,们等等也是应该。”
陈恪闻言笑笑,却没有道出下联,只是指指马车。
“哈哈,仲方兄,这是家幺妹阿荁。”见他没对上来,王雱大笑道:“阿荁,还不跟陈学士道歉。”
谁知王荁却俏脸绯红道:“要道歉也是陈学士,他不正经。”
众人不禁错愕,倒是陈恪笑着抱拳道:“实在没有应景对子,得罪得罪,小娘见谅。”
“学士才高八斗。”王荁这才柔柔礼道:“小女子今日服。”双眼睛却笑眯眯打量着他,让陈恪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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