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相条子都不作数?”陈恪眯眼道。
“自然作数。”那郎中皮笑肉不笑道:“只是武成王庙已经借给兵部,日子不到,咱们也没法收回。”
“这不用承旨操心。”陈恪笑道:“你只管明天去听课就是。”
“你什意思?”郎中皱眉道。
“劳烦承旨知会兵部声,武成王庙已经归武学院所有,让他们另外找地方吧。”陈恪说完,顿下又道:“还有,武学院师生钱粮,应该是支差房管吧?”
武举、武学为何如此艰难,归根结底,还是大宋重文轻武积习使然。读书人在唐末五代受武将太多凌虐,朝翻身后,哪能不变本加厉报复。虽然如今已经没有人经历过五代十国,但打压武将、防范武将翻身,已经成为掌握政权文官们,下意识行为。
武将地位沦落,直接导致大宋军力腐朽,这已经是人人皆知共识,只是士大夫们私心作祟、视而不见,才让情况直恶化到今天。可并非所有士大夫都自私,总有人能从国家利益出发想问题,比如富弼、比如曾公亮。
两府相公同样无私为国情形,纵观大宋历史,也不过寥寥数次,按说每次都会铸就段黄金时期。只是这次,官家无后,皇位注定旁落,人心浮躁,所有人都想着如何去讨好下任皇帝,没有人用心做事,才白白浪费这段万金难买光阴。
而陈恪虽然也在帮着赵宗绩争,但他更是想做事,正是看明白现乃大有可为之际,他才提前抛出‘武学-武举-武将’三位体论……原本是想待赵宗绩夺去权位后,再从容布置,可想到目标何其高远,既然出现机会,也只能只争朝夕。
哪怕先尝试下、积累些经验呢,也好过到时候临时抱佛脚。
郎中从没见过这种来衙门办事,还副大爷派头家伙,时摸不着底细,心虚气短点点头。
“那去找他。”
“他今天不在……”郎中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多这句嘴。
“多谢。”陈恪微微笑道:“麻烦转告支差房都承旨大人,看他是把粮饷送到武成王庙,还是麻烦再跑趟西府?”说完拱拱手,大步离去。
“。”郎中这才反应过来,望着他背影着恼道
然而曾公亮比他想象还要热心,竟主动答应,去找富相公商谈此事。在他看来,富相公大刀阔斧整军,正是趁热打铁好时机,若能鼓作气,继续改革下去,则善莫大焉。
但陈恪并没有多少信心,因为在他看来,富相公裁军是被财政倒逼,不得不削减开支,不定对整军习武、培养新式武将感兴趣。总之走着看吧,反正趁着这股热乎劲儿,曾公亮已经答应把武成王庙给武学院用,教员和武学生们薪俸廪食也保证尽快发放,此行目地便算达成。
离开枢相签押房,陈恪出来到校阅房中,那郎中都承旨方才受他鸟气,此刻自然没什好脸色。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就算你是状元郎,可现在是归老子管。敢甩老子脸色看,那你就免不吃挂落。
陈恪自然也没好脸色给他,把曾公亮手条搁在他桌上道:“鄙校明天就开始上课,请都承旨莅临指导。”
“上课?”郎中拿起那手条看看,冷笑道:“只怕时还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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