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大家虽都读过龙昌期文章,但没人去篇篇研读,现在被人提醒,*员们马上找来散发着油墨香味《龙氏文集》,开始仔细检索起来,看还真有这样文章。于是,便有大儒向龙昌期开炮,言其不但专非周公,而又指《六经》无皇道,认为其离经叛道,不足为训!
这要是般人开炮,也不足为奇,关键是开炮人身份太不般,乃是文坛盟主欧阳修!在文坛,欧阳修影响力,要更甚于龙昌期,只是他向专注于文体改革,并不太涉及经学罢。此刻突然发难,自然震动不小
“是啊,王元泽法子,是构陷。”赵宗绩深深叹道:“不到万不得已,不想这样做。”
“嗯。”陈恪点点头,摩挲着手中书本道:“这本《政治家篇》等翻译成汉文,你定要看看,上面有个观点很赞同——正义性是政治家立身根基,不正义举动,必将带来不良影响,也许是近期也许是远期。”
“知道你意思。”赵宗绩点点头道:“就是孔子说,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对。”陈恪点头道:“但话说回来,味光明,是成不事,这件事不妥善处理,们会失去新学党人。没他们帮助,咱们必输无疑。”
“是,圣人还讲经权之道呢。”赵宗绩缓缓道:“虽是权,依旧不离经,权只是经之变。”
“大体就是这样子。”赵宗绩书房中,陈恪将王雱话转述给他。
这些天来,看着龙昌期成汴京读书人焦点,其所到之处必然车水马龙,摩肩接踵,赵宗绩说心里不急,那都是糊弄人。
但听王雱给出法子,他脸上却无甚喜色,而是陷入沉思。
陈恪也不吭声,安安静静看他《政治家篇》,任赵宗绩心里天人交战。
“别看。”良久,赵宗绩回过神来,骂道:“还不帮合计合计?”
“这是正理。”陈恪点头赞道:“所以们可以指责他诽谤周公,却不能拿‘金縢’构陷,这样虽然效果立竿见影,却会陷你于不义。”顿下道:“何况谁都知道,龙武陵是赵宗实请来,你又是他最大对手,贸然抛出‘金縢’,只怕会被官家视为用心邪恶,得不偿失。”
“那咱们该怎办?”
“让想想……”陈恪缓缓起身道:“离开经筵还有七天,再想想看,有没有更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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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汴京城中气氛变。到处有人散播说,龙昌期诽谤周公,以周公为大*臣。周公是谁?那是本朝所立圣王啊!所有士大夫崇拜对象!你龙昌期介寒士、偏方小民、竟然公然诋毁,自然会引起以正统自居朝廷*员警觉。
“这法子招必杀。”陈恪搁下书淡淡道:“不过后患无穷。”
“什后患?”赵宗绩沉声问道。
“这是文字狱。”陈恪淡淡道:“老龙已经九十高龄,众所敬仰,声名海外。若以此法构陷,会给天下士人造成怎样印象?”
“这正是所顾忌。”赵宗绩颔首道:“武陵先生作此文时,怕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影射意思。”
“嗯,显然。”陈恪点头道:“要是他有影射之意,又岂会巴巴献给朝廷?难道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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