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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忐忑不安赵宗绩送走,陈恪回到后宅,耳边传来箫琴合奏之声。
他循声而去,便见假山上、松树下石桌旁、檀香袅袅,苏小妹抚琴,王荁吹箫,正天衣无缝合奏着优美乐音。柳月娥和杜清霜坐在旁,正入神听着。
陈恪驻足倾听,直到曲终,才拊掌笑道:“好曲《幽兰操》,可慰夫子在天之灵。”
听到声音,四女才发现他来,王荁赶紧起身行礼。
“这样啊。”赵宗绩不是很感冒道:“治河就成朝廷功课,这个包袱得背到何年何月?”
陈恪心说,千年后,还在治河呢……他明白赵宗绩意思,这样持久战计划,实在是不容易出彩。
可是,治河是为出彩?
他把这句话压在心里道:“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具体怎样,还得看实际勘测结果。”说着,又从桌上拿起个牛皮纸袋,递给赵祯道:“这是同年,郏亶郏正夫勘测黄河水道结果,你拿回去看看,应该有帮助吧。”
“怎不早拿出来?”赵宗绩大喜道。
亲眼看过二股河,如何下结论?”
“这样做是对。”陈恪点头称赞道:“那帮坐井观天,便以为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家伙,是不可能找到正确对策。”
“可是没时间给考察。”赵宗绩道:“官家三天后,就要奏章。”
“如实说就是。”陈恪道。
“全文如下……”赵宗绩翻着白眼道:“没调查没有发言权,请允许先去看看再说……你觉着这合适?”
“这位是盐铁使王判官女公子。”小妹笑着为他引荐道:“婚礼那天,还做妾身女傧相来着。”
“和王荁姑娘,早就见过。”陈恪笑着拱拱手道:“她还考校过呢。”
“小女子不自量力、班门弄斧。”王荁表情复杂看陈恪眼,施礼道歉道:“恳请大人原谅则个。”
“
“他说未必是对。”陈恪淡淡道:“就算是对,你也未必会听。”
赵宗绩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态度,惹得陈恪不快,笑着道歉道:“只要是对,定会听。”
“看看吧,他给你带来什结论。”陈恪说完便默不作声,让赵宗绩快速翻阅那份报告。
看完后,赵宗绩面色凝重道:“如果真如他所说,这条东流曾经是汉朝故道,那改为东流万万不可!”
“说得好!”陈恪露出会心笑容,这才是他希望看到赵宗绩。
“好吧。”陈恪道:“你也可以加些私货。”
“譬如说呢?”
“譬如说黄河之害,根源在于斗水中沙居其六。”陈恪道:“在上游,因为落差大、水流急,泥沙被裹挟而下,尚不能为害。但入开封之后地势平坦,水流缓慢,沙淤河身,这才屡屡造成决堤。
“这说来,二股河必然不能长久?”赵宗绩有些明白道。
“没错,二股河把上游来水分为二。”陈恪点头道:“固然可以减少水量,但会有更多泥沙淤积下来,很快就会把河道重新淤塞。”说着笑笑道:“不过也不能否认它分洪作用,如果们在两河分岔口建立水坝,汛期两河皆开、全力泄洪,旱季则开断,用条河道走水,另条全力清淤,如此交替往复,应该能保证两岸安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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