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父亲。”赵宗实也苦劝道:“如今形势片大好,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这几个月,方面,赵宗实党全面发力,把赵宗绩气焰打压下去,连其顶梁柱也快支撑不住要倒掉。
另方面,赵宗绩和陈恪,却频出昏招……他们在清点缺额时尝到甜头,便想将忠臣扮到底,竟没事儿找抽,提议什‘武举必由武学、武将必由武举’军事改革。把将门彻底推倒他这边。
当此时,赵宗实上有朝中重臣、勋旧贵戚支持,下有无数言官清流、摇旗呐喊,把他鼓吹成完美无缺贤王……真是要后台有后台,要声望有声望,连他都生出舍其谁之感。
“给永远收起这种想法……”赵允让虽然老病濒死,头脑却比往日更清醒果决:“对手没你想象那简单,你知道?陈恪不用走,而且还继续判皇家武学院!”
“啊……”赵宗实吃惊道:“他是如何做到?”
“二位,父亲早就看透红尘……”赵宗实道:“你们只管照实说。”
“好吧。”两人对视眼,由个姓彭叫彭素王太医道:“王爷这病,绵延太久,已是……那个油尽灯枯。”说着他看看赵允让,果然若无其事,仿佛他说是别人样,便大着胆子道:“到这份上,三分靠医,七分靠神。王爷要具体日子,想哪位神医都不敢说。只能说,若是运气好,能过这个年。”
“要是运气不好呢?”赵允让沉声道。
“王爷每次发病,们都是尽心尽力……”彭素王小声道:“但说实话,并没有多大把握。”
他这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很明白——说不定下次发病,就交代……
汝南王府,汝南王寝宫内。
入冬以来,老王爷赵允让病,便日比日严重,每每发起病来,满脸满身片紫黑,几乎没气。
长期为赵允让诊治两位太医,刻也不敢离开,轮班在王府中值守。这日,老王爷又次发病,两位太医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暗暗松口气,两人收拾药箱准备出去。
却听刚刚恢复神志老王爷,气若游丝道:“二位留步……老夫有事相询。”
“王爷何事?”两位太医只好站住脚步。
“据说有人弹劾他状元,是官家徇私给。”赵宗懿道:“结果官家震怒,遂下旨不许陈恪请辞……”
“这…
赵允让这才缓缓闭上眼,两位太医如蒙大赦,赶紧告退。
※※※
寝宫里,赵宗懿和赵宗实兄弟俩,侍立在父亲床前。赵宗实紧闭着眼睛,似在养神,又像是在思考着什。
良久,赵允让睁开眼,望着帐顶藻井道:“这两天,把后事安排安排,然后请官家来探病吧……”
“父亲……”赵宗懿失声道:“还远未至此吧……”
赵允让没有答话,而是看眼赵宗懿。赵宗懿便让闲杂人等退下,只有他和赵宗实陪在老父床前。
老王爷浑浊眼珠,这才转向两名太医,缓缓问道:“老夫什时候会死?”
“王爷不要想太多。”两名太医陪笑道:“悉心调养,终将大好。”
“休要废话……”赵允让却不领情,冷声道:“照实说,给个具体日子。”
“这……”两人时搞不清,赵允让到底想听好话,还是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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