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赵宗实松开手,换上平和语气道:“此事万无失,而且无人可以察觉,断不会像太宗那样,让人千百年还戳脊梁。”
“哦?”高氏却不是那好哄:“那年秽乱宫闱案后,官家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赵宗实摇头道:“咬人狗儿不露齿,你到时候看着吧!”
“可是她真有用?”
“赵祯在时,她无用处。”赵宗实冷声道:“但旦赵祯不在,她就是决定皇位归属人!”
“可是,明年就要立储吧。”高氏喉咙有些发紧,颤声问道:“旦立储,怕是姨母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
“……”赵宗实紧抿着嘴唇,良久才抬头望着高氏,双眸中燃着幽幽鬼火道:“他自然会在该去时候去……”
如鬼哭狼嚎,显然恨意已经彻入骨髓,高滔滔不禁打个寒噤。
听到身后有动静,赵宗实豁然回头,待看清是高氏,才松口气,用身子挡住写好大字道:“你回来。”
“嗯。”高滔滔点点头,捡靠墙椅子坐下,视线远离桌案,让他不用那紧张。
“皇后怎说?”赵宗实搁下笔,看看手上墨迹,还是先坐在高氏边上,急声问道。
“姨母应该还不知道,姨夫打算立赵曙事情。”高氏轻声道:“她还以为非你莫属,直劝说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
高氏脸登时煞白煞白,不禁通体打颤,半晌才惊恐道:“你竟然,竟然存那样念头……”
“还有别路可走?”赵宗实冷然道:“赵曙当上皇帝,还有活路?”
“不是说,姨夫要赐咱们免死金牌,还要赵曙立誓?”高氏徒劳劝道。
“哼,妇人之见!”赵宗实哼声道。“那不过是他缓兵之计罢,太宗皇帝也曾对太祖妻儿发誓共享富贵,结果如何?还不是全让他弄死!”说着身子前倾,逼近妻子,用那只沾满墨迹手,把擒住她皓腕,森然道:“们已经没有退路,你懂不懂!”
“可是。”高氏眼泪潺潺道:“旦有失,就是灭族啊……”
“不知道就对。以赵祯性子,和他们俩关系,皇后可能直蒙在鼓里。”赵宗实松口气道:“这样对们有利。”
“但她这个人,太谨慎。”高氏微微皱眉道:“只怕以她性子,到时候指望不上。”
“你错。”赵宗实断然摇头道:“她不是个善茬。庆历八年那次宫廷行刺,当时刺客杀到福宁殿外,殿里皇帝宫人全都不知所措,唯有她临危不乱,先是紧紧抱住官家,不许他到外面查看,然后命令紧闭殿门,不许任何人出入,同时要内侍们起大声呼喊‘有刺客’,来震慑贼胆,二来为惊动禁卫!”
“接着她又下两个命令,者,马上去提水,小心反贼放火烧宫;二者,命宦官宫女都过来,她亲手剪下他们各自头发,说明天行赏,以此为证。”赵宗实接着道:“这几条指令非常英明,片刻之后,宫门外就火光四起,门内帏帘都被点着。而宫女宦官们都各尽死力,直支撑到宿卫士兵赶到!”说完他沉声道:“你说这样性子,到时候指望不得?”
“这些年来,都只见姨母千忍百让。”高氏有些不信道:“怕是早磨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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