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祯垂眸看自己拇指,缓缓抬起,在咸笙疑惑目光里,舔下。
“……”
咸笙浑身细胞都好像被冻住。
他神色僵硬,湛祯却扬唇:“很甜。”
“。”咸笙万条‘好词好句’堵在心口,胸口起伏,半天没吭声。
那麻绳粗糙,咸笙手腕被勒出红痕,有些地方破皮,被放开也没动。
不是不想,是实在没力气,他这会儿胃里恶心感还没褪去。
他又疲倦合上眼睛,躺在上面样子像只病弱小猫,脸色苍白近乎透明,嘴唇也白厉害。
但偏偏,无端叫人想蹂、躏。
湛祯舔舔嘴唇,忽然伸手,将他头上束发簪取下来,乌黑青丝倾泻在枕上,五官被衬越发白皙精致,也越发令人移不开视线,咸笙终于再次看过来。
湛祯是不是存心羞辱不好说,但这话对于咸笙来说倒也并不算太难接受,他知道自己真实性别,心里还隐隐觉得有些可笑。
湛祯拿绳子绑住他双手,直接把他带回营帐。那破马车看着挺不错,但颠簸很,车子停下来时候,咸笙已经被颠头晕眼花,苦不堪言蜷缩在上面,动不动。
湛祯道:“想不到公主竟如此娇气。”
咸笙有心想动动,眼前阵阵发黑,浑身无力。
他刚出生时候就被师父断定是早夭之相,说他命八方阴气重,简单来说就是男生女命,娇气,必须做女孩养才能活命。正好大梁皇室没有公主,他又生粉雕玉琢,便索性做公主养。原本咸笙也不信邪,非要做皇子,穿男装,结果当天晚上就失足落水,差点儿死于非命。
“殿下!”外面突然传来通报,湛祯依依不舍离开床榻,道:“公主先好生歇着,孤晚点再来找你。”
他出门,咸笙就掩唇咳起来,半晌,他放下手,抿抿唇角血迹,心里还是阵阵起火。
他身子不好,平日在大都人人都顺着他,父皇也舍不得给句重话,这些年来养又好,咳
他眼珠很亮,剔透,有些强作镇定慌乱,还有警惕。
湛祯伸手挑起他下巴,眼睛眨不眨盯着:“都说大梁长公主美貌无双,孤只以为是夸张,今日见,当真是倾国倾城,叫人难忘。”
咸笙扭头,没甩掉他手,便讽刺道:“原来湛祯太子竟是好色之徒。”
“食色性也。”湛祯拇指擦过他柔软唇,他举止轻浮,咸笙心里起火,猛然张嘴咬上去,眼神凶狠,试图把他吓退。湛祯却仿佛没有痛感,反而微微眯眼望着他齿缝间露出来粉红:“公主这样,是在刻意勾引?”
咸笙立刻松嘴,并呸声。
后来他几次想恢复男儿身,都险些命丧黄泉,连续几回作妖下来,原本就虚弱身子落下不少病根儿,越发不死不活起来,咸笙终于信邪,乖乖做起公主。
这几日在城楼指挥,他还在想这破咒是不是解,结果今日便刺激番,落在敌国太子手上不说,居然还差点儿被马车颠断气儿。
他气息微弱,湛祯终于上前来探,皱皱眉,伸手把他抱起来。
咸笙被放在床上,半合着眼睛,缓好会儿,才终于抬眼。
湛祯正坐在床边,见他睁眼,便伸手来解他手上绳子:“公主这般娇弱,还真让孤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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