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钦从屋顶下去,看到老爹在前厅正襟危坐,问:“您怎不睡?”
“他来找你想是为今日冰湖事件,为父在等太子吩咐。”
“……您误会。”
湛祯策马回府,路走回新房,在外面炉子前烤去满身寒气,把手脚都暖热,才走进内室去看咸笙。
咸笙躺在那里,脸上因为暖意而泛着淡红,湛祯缓缓在床边蹲下来,伸手把他颊边碎发拂开,然后凑过来,在他嘴唇吻下。
湛祯没有反驳,道:“除容貌,身材呢?”
“若身材干瘪,自卑也属正常,到底是女儿家,殿下可得多怜惜。”
“身材干瘪?”
“就是还没殿下……还没胸大。”江钦不敢调侃他,挺挺健硕胸膛,发觉湛祯看着那里若有所思,又缩回来,心里奇怪:“殿下已有公主那样无处不完美娇妻,怎会看上脸上有疤,还身材干瘪女子?”
“她身子太弱,孤舍不得伤她,总得寻别乐子。”
秦易?”
“呵。”烧酒下肚,湛祯露出抹轻蔑笑:“公主连他粒米都不愿吃。”
江钦神色复杂:“意思是,是不是因为秦易突然在上京闹事,殿下操心国事才如此郁闷?”
湛祯瞥他眼,江钦懂,“殿下天纵奇才,岂会因国事烦恼?看来是因为公主。”
“嗯。”湛祯沉默会儿,忽然伸手把他身上被子扒下来:“北国男儿岂能怕冷?”
咸笙睡很沉,毫无所觉。
觉醒来,湛祯又不在屋内,咸笙实在疲惫,喝药便又睡下。
到日上三竿,宫里来人请他进宫,咸笙心里很不想去,但又无法抗旨,只得让如意帮忙收拾。
月华给那老太监银子,笑吟吟问:“敢问公公是奉宫里哪位贵人之命来宣太子妃?”
公公油盐不进,她只好收回来,走回咸笙身
江钦点头,忽然又觉得不对。这位殿下素来眼高于顶,不可世,青楼名妓都被只得他句‘不过如此’,在遇到咸笙之前,也就只有湛瑾母妃,曾让晋帝捧在手心里梅妃才得他句‘堪堪入眼’,当年晋帝听他小小年纪,对美色要求如此之高,还笑他日后只怕娶不到媳妇,湛祯便果真如他所料,屋内连晓事丫头都不设,因为嫌弃人家庸脂俗粉。
江钦想过,他对咸笙见钟情,不可自拔,与他多年未曾接触女子也有关系,简单来讲,克制太久,憋不住。
可就算咸笙不能让他尽兴,他也不该另找啊?原本就挑嘴宁愿饿死,怎又会在有珍馐之后跑去吃家常菜呢?
江钦百思不得其解,湛祯却又沉默下去,喝两坛烧酒,他终于放过江钦:“回去睡吧。”
说罢,也不走路,直接飞身踩在院里松树树梢,身影矫健,出江府。
“穿少!”
“让人给你拿大氅,见孤却衣衫不整,小心治你个君前失仪。”
江钦不敢违背,哭丧着脸离开被子,裹好大氅,决定快狠准直奔主题:“是因为公主身子不好?”
湛祯垂眸,忽然安静下来,慢慢道:“……女子,会不会因为对容貌自卑,而不给人看?”
“那是自然,谁家姑娘脸上有疤不蒙面纱?”江钦说完,觉得不对,“大梁长公主国色天香,岂会因容貌自卑?殿下这是……有别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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