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写信吧。”湛祯把他抱回去,亲自展开笔墨,递到他手里:“这封信孤不会看,你可以放心。”
他没有坚持非要让咸笙在这件事上证明信任。独自走出去,坐在屋檐下。
咸笙吸口气,提笔写下文字,哪怕他说不看,咸笙用词还是十分谨慎
“你不想见他吗?”
“想。”咸笙说:“这不值提。”
湛祯沉默下去。
咸笙不知道他在想什。
但以湛祯性格来推测,他定在怀疑自己在质疑他,但他若真执意让哥哥过来,咸笙可能真会怀疑他用心。
“来上京便不平安?”
“怕身份,bao露,会牵连哥哥。”咸笙被放在地上,漂亮眼睛满是真诚:“湛祯,信你,但不信别人,哥哥当年第战就杀齐文侯父子三人,清容因此对恨之入骨,倘若哥哥过来……”
“个不懂局势女流之辈罢。”湛祯抚抚他脸颊,道:“没有永远敌人,如今两国有共同利益,休养生息之时,胆敢挑起战争者皆做叛国处理,难道你觉得,父皇也护不住你哥哥?”
咸笙抿唇,“小皇叔知道事……”
“你连他都不信?”
咸笙到处挖坑给湛祯跳,但对方居然还挺乐此不疲。
他越来越怀疑喜欢个人会让人变得不聪明,湛祯回神,直接就搂着他去雪地里,跳上假山让他朝屋顶看。
屋顶雪已经化得差不多,湛祯又抱着他跳到另边,对他说:“天热,梅花也都该落。”
咸笙点点头,湛祯忽然道:“想不想见你哥哥?”
咸笙回神,道:“可有他消息?”
在他们身份背景下,两情相悦像海上浮萍般,昙花现,然后被大浪冲刷粉碎。
咸笙心里通透极,他耐心等着湛祯答复,直到他终于开口:“孤想让他过来,真只是想解你思乡之愁,别无他意。”
咸笙看向他,慢慢点头:“嗯。”
“你可有法子让他掉头回去?”
“南梁此次战败,皆因秦韬党霸权所致,倘若南梁有急,哥哥就可以直接回去。”
跳出情感,戚思乐对咸笙可以说是救命恩人,他又是个散人,跟咸笙师出同门,从理智考虑,湛祯清楚咸笙在北晋最应该相信人应该是戚思乐。
他皱起眉,咸笙则道:“只是担心,会有什变故,身份像时刻可能着起来导火索,旦点燃就是天崩地裂,在这里没有任何根基,你让怎放心让哥哥过来?”
“孤就是你根基。”湛祯许诺道:“孤会帮你隐瞒这件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害怕。”
咸笙低下头,不是不信,是真怕。
“秦易应该是把信送到。”提到这个人,湛祯语气就十分冷:“商太子给孤来信,说路上感染风寒,没那快到。”
咸笙心里微微发紧,“那……你怎说?”
“既然来,总该跟你见见。”湛祯继续搂着他跃上假山小亭子,用身体帮他挡住风,道:“都已经启程过来,这个时候若突然回去,也不好跟父皇交代,你觉得呢?”
“……嗯。”咸笙垂眸,湛祯看他会儿,道:“你不信。”
咸笙睫毛闪闪:“不是不信,但……觉得见不见都无所谓,只要哥哥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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