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特写镜头,少年眉目舒朗,亭亭如竹,笑意被收进琥珀色眸子中。若谁被这样眼神盯着瞧,绝对要把自己心抛出来,拱手奉上。
导演点点头,十分满意:“这眼神不错——小江,你记住。要是以后有谁拒绝你告白,你就用这样眼神看着她。”
江子城道:“导
“就算没谈过恋爱,总和人暧昧过吧?”导演恨不得给他掰开揉碎讲,“你肯定听过句话,‘爱情最美是暧昧’,为什这说?因为暧昧是种非常模糊状态,每次进攻,都是小心翼翼试探;每次逃避,其实都是欲拒还迎。”
导演指着剧本上那几行字,斩钉截铁地说:“他们之间有感情吗?绝对是有啊,但正是这种‘喜欢你你也喜欢,不说破,你也不说破’状态,才会让人心里痒痒。”
江子城卡壳:“不、不定吧……很多人暧昧来暧昧去,最后也没在起啊。”
导演恨铁不成钢地说:“那你就不能努努力,让你俩在起吗?!”
江子城:“……”
在横店完成。
剩下剧情不多,满打满算,二十天就能拍完。
这段冬季剧情非常重要,需要江子城拿出百分之百心思去揣摩男主角感情变化。男主角是个迟钝又腼腆学霸,他感情到转变关键时刻,他看待女主角目光,不再是同窗情,而是带着少年慕艾心思。
高中生之间暧昧,往往是种不诉之于口默契。上课时胳臂轻轻触碰,放学回家时前后跟随,脚下偷偷穿着情侣鞋,借橡皮时不小心碰到手……每次对视都要让观众感受到那股怦然心动青涩暧昧。
问题在于,江子城回组后状态落千丈,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入角色。和江子城对戏吕霞是童星出身,她演技远超同龄小花,江子城最近心不在焉,对上她就露怯。
江子城有点迷糊,他明明知道导演说是剧本里感情戏,可恍惚间,又觉得导演说是戏外东西。
江子城被轰回摄影机前,吕霞小声问他:“娇花,你没事吧,导演是不是骂你?”
江子城恍惚地答:“骂是没骂……就给上节爱情课。”
导演这节名为《爱情最美是暧昧》爱情课成效显著,江子城隐隐摸到那种玄之又玄感觉,居然瞬间打通七经八脉。镜头前,他和吕霞配合极为默契,眼神飞扬间,个困于情、止于行少年,渐渐被打磨出光芒。
拍完幕戏,江子城凑到导演监控器前,看自己表现如何。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心结在何处,方面是异能丧失后无奈,方面是被谢北望强吻后惶然,两相纠缠,让他每晚都在梦境里挣扎。可他又不能拿把剪刀把缠成团心事剪断,只能按住内心焦躁,强迫自己点点解开线团。
但是剧组里,是没有那多时间让演员自调整。
每拖延天,制片人头发都哗哗哗狂掉,毕竟剧组里演员多、设备多,多留天,这经费就哗哗往上涨啊。
在江子城又次试演失败后,导演喊咔。他把灰头土脸江子城叫到片场角落里,问他:“小江,你最近心思怎这浮?这段感情表现完全不对。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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