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书亚叔叔,你还活着,真是太好。
约书亚歉然地带着简提前离场,布兰特目送两个精灵离开,才无奈地耸耸肩,走到蒙身边坐下,径自杳碗热汤,咕噜咕噜喝起来。
“不跟过去?”蒙问。
布兰特撇撇嘴:“那个小精灵……啧。”他似乎被自己酸到,改口道,“听说过,他很仇视人类吧?难得他们重逢,还是不过去碍眼。”
他像是炫耀自得,又像是苦恼地说:“约书亚成熟稳重,就是很得这些小崽子们喜欢,唉。”
简盯着伸到眼前手。
很瘦,瘦到皮包骨那种,层苍白皮肤紧紧贴着坚硬掌骨与指骨。但手还是很大,是早已被他刻意模糊,关于少年时期鲜亮记忆中那双手,很稳,很温柔。
这双手会扶住他肩膀,将他从背后捞出来,笑着说“这小子又犯什错?小孩子,活泼点挺好,你们说是不是?”
有股子热流从他胸口涌出,涌到嗓子眼处。
他冰冷这多年情绪,强制扼杀掉某些懦弱无力又无用感情,突如其来,在他体内复苏、茁壮。
两个族人呢?
没想到才这样想没多久,他就遇见那个总爱躲他背后小精灵,当然,这个小精灵已经长大,陌生却又熟悉。
“很高兴能再见到你。”他看着简,发自内心地说。
看到简,仿佛再次肯定仍有族人活在某处可能。
简沉浸在巨大震惊当中,仍然有些回不过神来。
桌上几人纷纷用奇异目光打量他,说得好像他不是这些小崽子之样。
比起简来,还是布兰特年纪更小呢。
在长辈面前,他不能自主地变得软弱。
就像曾经很多次,想躲到约书亚叔叔背后去。
告诉他族人都没,人类杀他们,掳走他们,他已经没有家。
然后便有人遮风挡雨。
他抬手重重地握住约书亚手,低垂着头,喉中似乎哽咽声。
他还记得约书亚。
这个他小时候很喜欢,忽然有天消失不见,旦被他问起“约书亚叔叔怎好久都没过来”之后,周围所有年长精灵都会露出沉痛表情,缄默不言,而后再三警告他,不许单独跑去僻静地方玩耍,更不许好奇牧恩洞窟之外世界。
不久后,当他所有族人都被杀害、被掳走……他才终于知道,消失约书亚叔叔,是去哪里。
“你还活着……”他目光有些恍惚,有那瞬间,阿什似乎在他烟灰色眼里看到水光,“你逃出来?”
“这是个很长故事。”约书亚站起身,向他伸出只手来,“要听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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