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怕什?”
他不答,反问:“阿舟,那个样子,与疯狗有什区别?”
:“……疯狗咬人,你挠人,你还破坏被褥门窗。”
他很凄然地笑笑。尴尬地陪着笑脸,感觉自己说错话。
然而他说:“本不该存于世,也就谈不上什生而为人尊严,本就不是人,也就不怕最后状如疯狗,只怕丧失神志时候会伤到你。阿舟,你想象不到厉鬼杀戮欲望。”
也跟着他乐:“啊,二姨白内障大姑癫痫,谁家还能没病没灾呢,她俩住院时候三舅妈还上她俩床头跳大神来着,拦都拦不住啊,差点没把主任医师脑梗给气犯。行,去床上躺会吧,去把被子抱过来。”
这天发生事太多,实在是有些累,躺在床上,上下眼皮直打架,但是身边有个云玉在,知道是不能睡。
个人如果真很需要你,哪怕他不说,你也能感觉到。
他背对着静静地躺着,背影有些蜷缩。想起他癫狂又痛苦样子,心里也顶不是滋味——都是男人,如果真不是难以忍受,有谁愿意在人前示弱呢。
说:“睡不着吗?”
好在面色如常,只是有些苍白。
他坐在那里,眼神恍惚,把地破棉花收拾干净,走过去跪坐在他面前,什也没说,点点地给他拣干净头上脸上棉絮。
他表情木然,眼珠跟着手间或转,把棉絮收拾干净之后给他理理头发,把乱七八糟头发梳梳掖到他耳后去,冲他笑笑,说:“没事儿?没事咱就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呢,就是这个被不能盖,柜子里就剩个夏天小棉被,今天晚上估计……”
“你为什还敢进来。”
他蓦地打断,语气低沉阴冷。
他说:“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危险?”
本来是个不让话砸地上人,这次沉默很久。
最后翻个身,说:“甭想那多,都没怕你怕什,睡吧。”
云玉也没有再出声。过很久,都快睡着,半梦半醒间,感觉他整个人从后面贴上来,小心翼翼地、无言地抱住。
没有动。本来以为会失眠,结果很快就睡着。睡着也不让人安生,夜里
他默默,低低地嗯声,道:“你快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说:“不碍事儿,明天早晨有个例会,躲同事身后睡觉。”
他还是背对着,说:“不必,没事。”
被他噎下,半晌,还是说:“陪你吧,正好有个文案没写,熬夜肝完它。”
云玉翻个身,说:“不必,真没事,只是怕……”
:“……为什不敢进来?怎你这是?犯个病还把自己中二之魂点燃?”
他不说话,轻轻闭闭眼睛。
笑笑:“是挺瘆人倒是,那能怎办,扭头就跑放着你不管吗?你英明神武柏哥哥能这干吗?其实……也还行吧,大姑有癫痫,犯病也哆嗦,跟你差不多,们两家个小区,往医院送她都送习惯,看你也差不多,哎,不过你比较厉害,大姑不挠门。”
他深深地看眼,良久,浅浅地笑起来。
他说:“柏舟,你为什有那多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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