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与查验结果相符。”门下贼曹叹口气,然后终于问到另个关键问题。“听说你昨日才从卢龙塞中受赏回家,正该安家立业,好生过活。何故要对乡里大户下此毒手呢?”
这就是要问杀人动机,这事不搞掂,这个案子就没法有个结果。
“不瞒贵人!”这贾超闻言陡然抬头,表情和语气都显得激动起来。“杀人实在不是本意,只是被他们逼迫无路可走而已!”
直紧皱眉头公孙珣与自己心腹韩当猛地对视眼,而且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惊疑二字!
“你刚回家天不到,就犯下如此大案,还说什被别人逼迫,这是哪里来道理?!”贼曹厉声喝问,也是习惯使然,审问犯人,万万不能让对方觉得有所恃而已。“半日之内,这马大户就逼得你要杀人吗?”
“怎杀?”
“先翻墙进去在二门处潜伏,等到二门宾客、徒附全都喝多,刀个……如,如杀鸡般!然后再径直进去内宅,里面人也都睡下,毫无反应,小心翼翼,尽量……尽量刀毙命,也都尽数杀!然后,还蘸着那几个宾客血,在二门影壁上,歪歪扭扭写几个血字……”
“写什字?”
“杀人者,贾超也!”
“为何会识字?”
带这些人下去,然后继续立在这马府门前发号施令:“把那贾超押上来!”
此言出,时间,大门前数百乡民竟然陡然安静下来,声音静似乎连根针落下来听到般。
这下子,门下贼曹也好,耳房中崔县君也罢,还有踱步来到耳房和贼曹中间位置公孙珣,全都本能皱下眉头……这倒不是说有什不妥之处,而是但凡当官惯、掌权惯人都不习惯有超出自己掌控局面出现而已。
但是,各人也就是怔而已,旋即恢复到正常。耳房中崔县君再度对着房中火炉眯起眼睛,而贼曹也暗笑声自己多疑,马上又催促下,让早早等在旁兵卒把已经绑起双手,披头散发、血迹斑斑贾超压上来问话。
“你就是贾超?”
“正是如此!”那贾超昂首答道,浑然无视掉贼曹旁公孙珣,然后张口将昨日事情道来,从刚回家就被牵马,再到潜行听到那些计划,后来,就连那‘猛如虎、狠如羊
“姓名自幼就会,至于杀人等字,是在军中榜文和各处通缉图画上上见惯。”
“这倒也对……再问你,你连杀十九口,前面直未杀妇孺,为何到最后反而杀马老公个侍妾?”
“因为被那马老公本人钻狗洞逃,心中愤恨……”
“既然愤恨,为何杀十九人后就不再继续动手?”
“草民本只想找这马老公和他爪牙麻烦,并未有伤及无辜打算,故昨夜杀那个侍妾以后,便觉得心中不忍起来,于是就收刀,写字,以免殃及他人……现在想想,也是那马老公狡猾,故意留下那侍妾逃命,是想乱心志。”
“正是……小人正是贾超。”
“人是你杀?”
“不敢欺瞒大人,马家上下丧命者十九口,全都是人杀。”
“用什兵器?”
“就是那把从军中带回来腰刀……已经被县中贵人刚刚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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