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师兄指教。”公孙珣恳切言道。
“老师崇尚简朴。”此人指指屋内说道。“这个蜜蜡之类奢侈物件以后尽量不要给老师用,也最好不要让他再看见,刚才熄灭烛火时就看到老师对着这个蜜蜡摇下头。”
“明白。”公孙珣立即答道。
“还有事。”此人稍微严肃点道。“今日老师喝那甜酒其实是断酒前过把瘾意思……河南蝗灾已经不可避免,老师自从入关后路愁眉不展,多次提及要斋戒修德,这些日子怕是不会再喝酒,你万万不要想着讨好老师就往他那里送酒,如此只会适得其反!”
“多谢师兄指教。”公孙珣恭恭敬敬再度行礼,这次他可是发自内心感谢对方提醒。“还未知师兄姓名?”
卢植喝完剩下半坛子酒,顺便问公孙珣二十七个各类问题,内容涵盖这个记名弟子成长经历、交游范畴、个人技能、人生野望,以及经传水平……当然,还礼貌询问公孙珣寡母身体状况。
整个过程,公孙珣觉得自己身上汗根本就没停过,而等他好不容易强撑着应付完以后,也不敢走开睡觉,而是老老实实肃立在院子里,眼看着卢植房间蜜蜡所制灯火熄灭掉以后,这才松口气。
“师兄。”公孙珣对走出卢植房间那名白衣青年微微拱手行礼,这是个相貌很清秀男子。
“哦,师弟。”对方也随意回礼,不像是很难说话样子。
“不知道老师是否还有别交代?”公孙珣低头认真问道,不把屋里那位主伺候好,他是真不敢走。
“其实不敢称师兄。”此人微微笑道。“老师往九江赴任路过汝南,适逢其会,这才追随过去,说不定还没有足下先入门呢……在下汝南吕范,今年刚刚二十,正待老师加冠。”
“原来吕兄!”公孙珣微微点下头,算是记住这名字。“那位在侧院先安歇师兄呢?”
“那人虽可称师兄,却非是老师弟子。”吕范继续笑道。“此人唤做程秉,是汝南同乡,刚束发就往青州们师叔郑公那里学经。因为过年回家恰好遇到们卢师往九江赴任,看到老师身旁缺少文牍之士,就以弟子礼随侍而往……此番将老师送到这緱氏山,只怕过两日他就要转
话说,今天在义舍里,当卢植把木碗扣下去那瞬间公孙珣这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是误判形势——掌握师生名分卢植,其实可以轻飘飘毁掉自己切!
甚至他并不需要刻意这做,也没必要非得毁掉自己切,只需要轻飘飘句话就行,那自己就只能灰溜溜滚回幽州,然后重新努力,换条新路来‘努力闻达于诸侯’。
怎办呢,能怎办呢?这是自己老师,听说过天地君亲师吗?天和地之威无视掉就行,皇帝高高在上自己还够不着,那眼前这个房间中睡下男人赫然是天底下除自己老娘以外对自己最有权威人!
至于刘宽宽仁,那是特例,不能因为刘宽宽仁就误以为这门生二字是好做,没看到这位身着白衣师兄甚至要伺候卢植安歇吗?
“老师并没有明言交代。”这位还不知道名字白衣师兄温和笑道。“但是随侍老师也有段时间,有两个小事要提醒下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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