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
便放心
。”丘力居终于松
口气。“那
咱们现在收兵，趁着暮色，剩下
鲜卑人估计今夜就能逃到柳城，届时和那三千后卫集合在起，想从容逃脱就容易多……”
塌顿闻言边恍然，边却又有些不解。
恍然是，他总算是明白，自己叔叔是故意要放走这些鲜卑人，之前军令并没是犯糊涂；而不解是，虽然他也没把什鲜卑人作为势不两立敌国对待，可鲜卑人首级毕竟是能在汉人那里换回大量赏赐，而眼前战局，追击宛如是在捡钱……
丘力居上下打量下侄子，俨然是看出对方疑惑。再加上他自己唯儿子还在吃奶，将来指不定需要把部族托付给对方，便忍不住点拨下：“塌顿，再问你……鲜卑人有多少人口？”
“这哪知道？”塌顿无言道。“便是檀石槐自己恐怕都不清楚。”
天色昏暗下来，柳城东侧三十余里处处山坡上，数骑飞驰而至，而为首名年轻乌桓武士刚下马就忍不住边喘着粗气边朝着山坡上大声询问起来：
“叔父大人，怎忽然下令停止追击？这可都是能换钱粮功劳！”
乌桓人久居汉境，大部分人都已经汉化，尤其是顶层贵族，从生活习惯到日常说话做事都基本上已经跟汉人没什区别，就比如说塌顿这声大人，就是正正经经汉人修辞……因为上面山坡被簇拥着不是别人，正是塌顿亲叔叔兼养父，辽西乌桓单于丘力居。
如此关系，喊声大人，自然是合情合理。
“塌顿，你过来。”丘力居忍不住叹口气，却是赶紧招呼自己侄子上前来。“鲜卑人现在是何状况？”
“那你觉得鲜卑和乌桓人加块，有个幽州汉人多吗？”
“必然没有！汉人……”
“这就对。”丘力居认真看着自己侄子讲解道。“对于汉人而言，死上十万人都算不得什，可对于鲜卑人来说，尤其是对直面辽西中部鲜卑来说，只要死个上万青壮，那基本上就要伤筋动骨……而如果们继续追下去，这万多鲜卑人恐怕就要真交代在前方柳城城墙下！到时候，中部鲜卑恐怕要好几年才能缓过来。”
“可是……中部
“回禀大人。”塌顿赶紧正色作答。“鲜卑人这次是真没救，上万人败涂地，这路上根本就是如牲畜般被们和汉军猎杀，尸体抛洒上百里地……恕直言，这恐怕是从小到大所见到鲜卑人最大失利。”
“何止是你？”丘力居叹气道。“也是生平所未见失利……甚至有可能是檀石槐起兵以来整个鲜卑遭遇最大败仗！那柯最坦简直是个蠢货，怎就敢凭着个人质仓促进军这远？”
“不过那几个公孙氏小子也是厉害。”塌顿忍不住摇头道。“若不是他们，这仗就算是能赢，也不过有如此大斩获。”
“公孙氏啊？”丘力居蹙眉道。“这家人盘踞辽西这多年，跟们个塞内个塞外，也算是老邻居，不想这批后辈竟如此出色……且不说这些，问你，听说鲜卑人在柳城留有支两三千人后卫部队，可有此事？”
“有！”塌顿回复非常利索。“很多俘虏都是这说，想来做不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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