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下得马来,而趁着那张兵曹与这五原郡郡吏交接文书之时,公孙珣却在打量这几百户移民。
不得不说,此地既然水草丰茂,又是边郡,果然如那张歧张府君暗示那般,这
暂时放下万虫不当之勇张辽不提,七八日间,公孙珣行人连续两次从黄河上渡过,羊皮筏子这种在当地人看来理所当然东西吓得他这个辽西土包子胆战心惊,却又都有惊无险……毕竟,此处黄河水流并不急促,而且渡口都是历来就有古渡,真就只是羊皮筏子视觉效果有点惊人罢。
实际上,公孙珣不知道是,他两次渡河区域都处于所谓河套地区东套,此地水草丰美,农业发达,地势平缓,乃是北疆难得农耕阜美之地,和再往西后套地区起相得益彰。
而早在先秦代开始,中原政权就注意到这个得天独厚好地方,赵武灵王就在此处设置云中郡,后来秦汉,也都直没有撒手。等到汉武帝时期,更是把游牧民族全都撵出河套地区,独霸此地,著名河套四郡——朔方、五原、云中、定襄,就此出现,字排开将游牧势力牢牢顶在北面阴山之后。
不过……
“如此阜美之地。”公孙珣骑在马上,远眺着此处景色,时也是失语。“阴山遮蔽北面风雪,黄河供给水源,可耕可牧,如何就要撤屯呢?而且偌大个郡,人口为何又只有区区几千户?之前只以为是北疆贫苦缘故,可今日看来,这怎都称不上是贫苦吧?”
“公孙司马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旁张兵曹也是叹气道。“阴山如今已经拦不住鲜卑人,而西面朔方郡、西南上郡、北地郡,不仅要对上鲜卑人,还要应付羌人……兵事连结,民不聊生,所以,朝中渐渐就有放弃这些地方意思。这些年,虽然没有正式撤郡,但撤屯、撤城,乃至于撤县之举都是常见,最厉害次,乃是右边云中郡口气放弃阴山下五座城!”
明明此处气候和煦,微风清凉,可随着张兵曹此言出,公孙珣却觉得自己脑袋开始‘呼啸’起来,什自家老娘所言‘不教胡马度阴山’,什韩遂韩文约口中‘乱天下者,便是中枢诸公’,还有什‘西凉鼎沸’、‘并州苦寒’之类……搞得他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好。
“公孙司马!”张兵曹忍不住催促句。“咱们快些走吧,你这路从平城走到武州,又从武州来到此处,也着实辛苦,赶紧接人回去,若是次就能妥当,就不用再来……按照之前发到雁门郡中公文来看,这次要撤乃是九原县(五原郡治)下属数屯,算算时间早就应该安置在临沃城。”
公孙珣回过神来,却是连连颔首。确实,自己这路太过于辛苦,堪称身心俱疲,不如捏着鼻子赶紧接人回去,只管把自家兵马给整备起来……至于说朝廷大政,且不讲自己个千石武官有没有资格讨论,便是有资格讨论,眼下这局势,讨论又有什用呢?还不如再跟鲜卑人打个大胜仗,缓解下这几个边郡压力呢!
于是乎,众人提起精神,又是番辛苦赶路不说,却是终于来到五原郡临沃城下,并在城外处严密军营中见到这次需要接手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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