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示证据。”是子羽沉默片刻,依旧紧追不舍。
董昭轻笑声,竟然从怀中取出数封信函,就在殿中当众交给对方:“这些信函便是物证中最为精彩之处……”
是仪接过信函,刚要查看,那边董昭便复又从其手中随意夺回封,然后高举于手,环示殿中,并直接解释起来:
“诸君请看,这封信乃是营州平原郡祢衡所书,其人去年因在大学中咆哮考场、撕毁考卷被驱除出场,年不得入学……想来诸位或许都有所耳闻吧?”
不少燕国大臣纷纷颔首,便是上首公孙珣也来兴致。
能力都丧失,不远处早就料到有此遭中御史是仪,也就是孔融昔日私人幕属是子羽,却是心中暗叹声,然后忽然在片喧哗站起身来,并扬声相对虎皮上燕公:
“臣中御史是仪,有事欲与董冀州当面相询,请殿下恩准。”
“准。”公孙珣倒是干脆。“今日殿中本是公开议事,谁都可以说话……而卿为中御史,更有资格直接诘问案件、条陈等军政相关,无须专请。”
殿中立即安静下来。
“谢殿下。”是子羽微微颔首,便也出列来到堂中,然后便直接拱手缓缓相询董昭。“董公……”
“而此信中,其人公开言道,科举乃乱政,燕公行此策是自寻死路,并称首相贾公是卖亲求荣之辈;左相审公乃负恩背义之人;右相娄公为门下豚犬之流!”董昭拆开信封戏谑言道。“在下自二十岁为郎官入洛阳,也算是见多识广,但这封尚未来得及送出私信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
而此言出,除几位相国端坐不动外,几乎满殿哗然,是子羽也是茫然失态,因为他离得太近,很轻易便
“是御史。”董昭恢复如常,面带笑意,彬彬有礼。
“下官冒昧,董公适才所言那些妄逆之辈,在下其实早有耳闻,想来邺下有心之人也都知道有这伙人和这回事。至于彼辈指摘朝政,煽动舆论,恐怕也是确实,因为如等御史台今日联名催奏靖安使戏公违制之事也明显受他们影响……”是仪不慌不忙,在身侧孔融期待目光中从容言道。“而董公与冀州州中便是指这伙人为逆贼,对否?”
燕国还没讲究到人手笏板地步,于是董昭干脆束手而对,连连颔首。
“既如此,下官有这几问……”是仪忽然严肃起来。“其,既然董公已经明确视彼辈为逆贼,那敢问州中有何人证物证,能证明彼辈确系逆贼之属?其二,若有人证物证,那便要定罪、论罪,而此事乃冀州州中所发,敢问冀州州中又准备以何罪名定此案首尾?其三,彼辈常常聚会于铜雀台与邺城之间酒楼茶肆之上,向来参与者众多,看热闹也不少,便是朝中不少*员也多有流连,且今日聚、明日散,多少会有如孔太常这般被蒙骗无辜之人,那敢问冀州州中又准备如何辨别指认罪犯,若有人只是看热闹,听故事呢?难道也要以逆贼论罪吗?”
“是御史果然如传闻般清正认真,还真就给问到关键!”董昭声嗤笑,依旧是平日里那副憨厚面庞。“证据当然是有,但们州中就是因为后续定罪事宜不能决,方才准备在此次朝会上公开请殿下与诸位相国,还有燕国文武并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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