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笙脸颊微热,低下头:“就那样。”
“那再擦擦。”小魔王深吸口气,用力地蹭,把他手皮搓得巨疼。
“呜……”宁笙瞪人眼,用力抽回手,“疼!”
都搓成这样,手背上被写“徐岭”还没掉。
什水彩笔啊,这持久。
推个轮椅也能把他甩飞。
所以路过洗手池时候他赶紧打断:“要洗手!”
“这习惯好。”徐岭停下来,目测洗手池高度和坐在轮椅上宁笙,“但你这坐着,好像只能洗到头。”
宁笙:“……”
气死,这是死对头嘲讽吗?
宁笙:“……”
这不是没力气嘛。
“你自己裤子都穿反!”他怒道,“憋上午没好意思说你!”
徐岭点头:“知道。”
“妈说外面脏翻过来还能穿穿。”徐岭等着轮椅往前走,“你不要不好意思,你随便说。”
“……嗯。”宁笙抓着门把手,被小魔王半拖半抱地拎回轮椅上。
他坐好,轻轻喘着气,然后看见徐岭再度涨红脸。
人生真是奇妙。
搁他以前怎都想不到他跟徐岭还能有这段孽缘。
“回教室。”他命令。
园长捏着自己碎屏手机,狐疑地看看窗外。
两人溜达回教室,恰逢张老师走进来,看见他俩吓跳。
“怎能随便带宁笙出去呢!”张老师责怪,从徐岭手中接过轮椅
宁笙被徐岭这嗓子吼得颤颤,差点尿歪。
不过隔壁隔间有人比他反应更大,嘎嘣声,听着是手机丢地上,保底是碎屏。
“说完吗?”他说,“闭嘴。”
太丢人。
“还有句。”徐岭说,“你等等。”
徐岭站在水池边,熟练地搓洗手帕,拧干展开——
晾在宁笙轮椅扶手上。
宁笙:“……”
“你能晾别地方吗?”他好嫌弃。
“没问题。”小魔王推着轮椅,路过园长办公室时,把手帕晾在窗台发财树上。
“等着。”徐岭从口袋里摸摸,找到张手帕,抖开,递到水流下浸湿,再拧干。
他把宁笙手从袖口下拉出来,用湿手帕仔细地擦。
宁笙手很小很软,徐岭动作已经很轻,质地粗糙手帕擦过根根白皙手指、修剪得干净圆润指甲,还是擦出层温薄浅粉色。
“擦得怎样?”徐岭问。
洗手这简单事情都要小魔王代劳,也太难为情。
宁笙已经没脾气。
成年后徐岭他或许尚能抗衡,这小魔王他真没辙。
徐岭顿顿,说:“不过你和们不样,你是小公主。”
这句说得比较含糊,宁笙没听清。
他也没细究,毕竟现如今小魔王脑回路想把他创飞简直轻而易举。
命令不好使,小魔王直接给无视。
徐岭蹲下身,严肃地打量着他,像是审视。
宁笙:“?”
徐岭凑近他,把他羽绒服下摆拉开,拽下他裤子,给他扯正,帮他把腰带重新系个漂亮死结。
“傻宁宁,裤子都不会穿。”小魔王看起来有点恨铁不成钢。
徐岭大吼:“会变强!”
宁笙:“……”
他想哭。
隔壁在丢手机,他这儿丢是人。
“你好吗,宁宁?”徐岭问,“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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