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裁成16开
素描纸上，画着同个身影。
——年轻人坐在窗前，白衬衫挽到袖口，手中捧着本书。他看得很专注，清
偏偏beta小弟们还捧着那几幅抽象派人像请他点评，狗腿地问他：“厉哥，你觉得怎
样？”
厉哥觉得很不怎样。
不等厉橙发脾气，秋娴逮住
他，问：“怎有你这样模特？这才坚持几分钟，就溜号？”
厉橙又不敢同身怀六甲美术老师吵嘴，低声嘀咕：“要动不动地坐那久，哪个人能坚持住？”
秋娴笑：“真有人能坚持得住。”
秋娴这才明白他要搞什。她失笑：“你要做模特？让大家画你？”这小鬼未免太自恋。“做模特那是要坐在那里动不能动，你能坐得住？”
“怎坐不住？”厉橙挑眉，“您可不要小看
！”
于是如此这般，高二（13）班美术课课堂作业，从瓶瓶罐罐苹果香蕉，换成个大活人。
厉橙屁股坐在正中间椅子上，大大咧咧岔着腿，双手抱胸，摆出来个自认英俊潇洒造型，和同学们说：“来吧，你们画吧！”
他没有问其他同学愿不愿意画他。他是校霸，他意见，就是所有人意见！
，下午有节美术课。
美术老师秋娴是位女omega，怀胎八月，身娇体弱，不能长时间操劳，故而最近几周都在教他们画静物——只要在桌上摆几个瓶瓶罐罐苹果香蕉，每个学生支画笔、张画板，就可以让他们老实地待上整节课。
她也知道，这群孩子们来上美术课根本不是为学画画，是为放松放松，聊聊天、玩玩手机、悄悄谈谈谈恋爱，故而每次上课她都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学生们不把教室拆，随他们怎闹。
秋娴在画室角落立上自己画板，铺开画纸，静静画着自己画。
没过会儿，画板上方冒出双亮晶晶眼睛。
说罢，秋娴转身从柜子里拿出来沓画纸，递给他看：“这是高三（1）班画人物速写。”
厉橙震惊：“高三还能上美术课？”
秋娴：“校霸班有特权，学霸班自然也有特权。”
校霸：“……”
厉橙心里骂骂咧咧地接过那沓人物速写，低头看去。
于是同学们只能交换个无可奈何眼神，拿起画笔，开始绞尽脑汁在画纸上涂抹厉橙模样。
可他们又不是美术特长生，画个静物还画得歪七扭八呢，哪有本事画人？
等到厉橙坐累，背着手、迈着方步下来巡视时，就见张张画纸上，都是奇形怪状歪瓜裂枣自己。
厉橙：“……”
厉橙想，难道是对自己长相有误解？可记得镜子里那个人，既不是斗鸡眼，也没有蒜头鼻。脸型这方，他们画究竟是，还是海绵宝宝？
“秋老师！”厉橙头金发像个小狮子似得，嬉皮笑脸地问，“咱打个商量呗？每次上课都让大家画那些破苹果烂香蕉，大家都画腻。”
秋娴问他：“不画静物，那画什？”
厉橙说：“画人啊！”
秋娴想想，同意：“也可以。柜子里还有几个石膏人像，你去搬出来……”
“不不不，是说——”厉橙伸出根手指指向自己鼻子，“——画‘人’，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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