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之后纪寻低头看看那把椅子,恍惚间仿佛看到自己脑袋。
……不,厉橙不敢伤害他!就算他知道是自己让教练举报,他也不敢在比赛期间动手!他只是故弄玄虚而已,没什好担心。
纪寻心里隐隐不敢承认——他不仅嫉妒厉橙,他更害怕厉橙。这份扭曲嫉妒让他不敢承认厉橙成绩,而这份隐藏在内心深处害怕让他不敢面对厉橙质问。
他怯懦。
工作人员进来催促选手出场,结果却看到满地狼藉。
鸦雀无声。
他们当然不敢再开口。在场很多人其实和纪寻内心想法差不多,觉得厉橙能以omega身份拿到那多冠军,私底下肯定不干不净,定使用什歪门邪道手段。这次厉橙被人举报,当众被药检组带走,他们心里那种隐秘快乐被戳中,立刻分享起八卦来。
这个传“听说厉橙他……”那个道“也听说厉橙他……”,你言语,根本不需要证据,全靠道听途说凭空想象,就能给厉橙扣上顶肮脏大帽子。
可是当厉橙站出来要与他们当面对质时,他们又像钻进沙子里贝类,谁都不愿冒头。
见这群人嘴巴紧闭连个屁都不敢放,厉橙突然黑下脸来,抬起脚就踹翻放在旁边座椅。
等到萧以恒赶回观众席时,广播里声音甜美播音员正在播报,推迟许久男子自由泳200米决赛将在二十分钟后举行。
他离开前,把柚柚托付给黄叶伦女朋友,小姑娘手搂着鸭鸭,手抱着猫儿,横躺在座椅上睡香甜觉,睡到脸上都印出痕迹。
等她睡醒时,萧哥哥回来啦,她哥哥比赛也要开始啦!
她无忧无虑,根本不知道在她睡着时候,发生多少事情。
萧以恒见她嘴角还挂着口水,无奈地从包里拿出湿巾给她擦手擦脸。若这幕让黄叶伦和虎哥看到,恐怕又要脑补出诸如“长嫂如母”之类剧情。
“椅子怎倒?”工作人员讶异地问。
众人看厉橙眼,谁也不敢回答。
厉橙语气平静:“没什,椅子没放好而已。”
其他人赶快附和:“对对对,椅子
椅子翻倒在地,在光滑地面上滑出去很远,响声在休息室里回荡。
伴随着刺耳回声,少年冷冷道:“既然你们现在不想说,那就永远把嘴巴闭紧。等从领奖台上下来后,你们再来排队忏悔吧。”
如此猖狂,如此骄傲,如此张扬。
可厉橙就是有猖狂资本、骄傲资格、张扬底气。
那只被他踢飞椅子滑出去很远,直飞到人群最后排才停下。
观众席里温情脉脉,可是在选手休息室里,气氛剑拔弩张,随时都要爆发。
厉橙推开休息室大门,挺胸抬头地走进来。其他选手们看到他归来,瞬间全部闭上嘴巴,刚刚还聊得热火朝天众人化身锯嘴儿葫芦,如此欲盖弥彰,任谁都猜得出来他们刚刚才议论什。
厉橙扫视圈在场众人,忽然启唇笑声。他本就长得好看,这笑,顿时天蓝水暖柳叶发芽动物们都出来交_配。
可与他笑容截然相反,是他语气里冷意。
“怎不聊?你们聊啊,聊这热闹,让老子听听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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