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以恒没多做解释。他把画笔扔进涮笔筒里，脱下身上
围裙，把画
半画搬到墙角。做这些事情时，他动作不紧不慢，带着股说不出优雅韵味。
厉橙问：“你每天放学都会来这里画会儿？”
“要是没有意外话，都会画。”
“意外？”
萧以恒边把挽起衣袖放下来，边淡淡瞥他眼：“你就属于意外。”
厉橙手第四次举到半空，这次，他手在门板前又停顿好几秒，在他终于下定决心敲门那刹那，美术教室门忽然打开。
厉橙手还傻乎乎地举在半空，愣愣地看着出现在门后萧以恒。
浓郁颜料味道扑面而来，萧以恒身上套着件粗麻质地围裙，围裙看上去脏兮兮地，蹭不少颜料，就连他指尖都沾染些颜色。
不修边幅邋遢。
厉橙用很慢速度眨眨眼睛，今天他又“解锁”个从未见过萧以恒。
手松，这条语音就“嗖”声发出去。
厉橙起身鸡皮疙瘩，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听遍，仿佛手机烫手样扔到桌上，还欲盖弥彰地扣过去。
分钟后，手机响起声清脆哨音。
厉橙伸长手臂，小心翼翼地翻过手机，眯起只眼睛看向屏幕——
持之以恒：现在来美术教室。
有正经事。
持之以恒：你先说有什
事，
再判断这件事正经不正经。
粒粒橙：……
粒粒橙：大作业还差点写不完，你能不能帮帮？
持之以恒：还差点，具体是差几点？
厉橙心想，他何止是意外，他明明是意外x2。
“你只画风景吗？”厉橙逐看去，摆在教室里画有五六副，有空荡静谧校园，有车水马龙街道，还有田园小
“原来你真会画画啊？”厉橙脱口而出，又很快意识到这句话纯属废话。
若萧以恒不会画画，秋娴老师就不会对他另眼相待、也不会特地把美术教室钥匙留给他。
萧以恒没有回答这个显而易见问题，他让开大门，示意厉橙进屋。
厉橙随手关上门，美术教室和上次他来时候相比没什变化，十几个画架叠放在墙角，还有些画架上摆放着已经完成画作。就算是厉橙这个门外汉，也能眼看出来，那几幅画带有强烈个人风格，看就出自同个人之手。
“萧以恒，这些不会都是你画吧？”厉橙惊叹。
持之以恒：等你。
……
空荡荡教学楼里，只有厉橙个人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他停在美术教室前，手几次要落在门上，却又莫名其妙地收回去。
手里稿纸已经快被他攥烂，他瞪着稿纸上标题，希望上面字能迎风见长，自己铺满整整页纸才好。
粒粒橙：呃，还差千。
萧以恒半天没回复。
厉橙也觉得怪脸红，千两百字小论文，明天就要交，可他只写两百字，现在还想找萧以恒当枪手，换成别人估计早就羞愤z.sha。
但厉哥是谁啊，在这种关键问题上，他还是相当“能屈能伸”。
想到这里，厉橙按下语音录制键，清清嗓子，然后用他此生最矫揉造作声音说：“萧老师，想预约你今晚课后辅导，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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