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提前在美术教室里做过布置，最近完成
作品在刷油晾干后全部送到
秋娴老师家，让她帮忙联系画廊代卖，现在整间教室空出
大片空地，中间完全清空，也不知他从哪里搬来组简易沙发，铺着布、还放两只抱枕。
“坐吧。”萧以恒搬把椅子坐到沙发对面，他放下书包，掏出个黑色硬壳本以及几只削好铅笔。
那个本子不算大，厉橙第眼看过去，还以为是本日记之类，哪想到萧以恒直接翻开本子中间页，看样子要直接在本子上画。
厉橙懵懵，指指靠在墙角堆放画板画架：“不用那些吗？”
“不用，
今天想画速写。”萧以恒抬起手中本子，“有它就够。”
他们站在空荡楼道中，就那样安安静静拥抱不知道多久，头顶感应灯盏接盏灭，只剩下窗口漏出光源笼罩在他们身上。
过许久，萧以恒率先松手，站直身体。
厉橙仔细端详他几眼，有些遗憾地说：“敢情你没哭啊？”
他哭时候都被萧以恒见过，还以为这次能见到萧以恒哭，能够扳回城呢。
萧以恒回答：“很多年都没有流过眼泪。”
到他视线里出现双运动鞋，厉橙才赶忙收起手机，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萧以恒。
“用不用再给你几分钟打完这局？”萧以恒慢条斯理地问。
“不用，不玩。”厉橙特别豪爽，直接手机锁屏揣进裤兜里——笑话，游戏内队友死活哪有老婆（？）重要。而且和他组队都是他小弟，就算他中途掉线，他们也不敢把他踢出公会。
厉橙拉住萧以恒手站起身，直到两人离近，厉橙才看出来有什
不对劲。
厉橙直接问：“……你今天心情不好？”
所谓速写，顾名思义就是在极短时间内描绘个人或者是个场景。直以来，萧以恒都在画景物，但是在遇到厉橙以后，他心底涌现出强烈创作欲望。
他想用画笔描绘他，描绘他明亮眼睛，挺直鼻梁，带笑嘴唇……他要描绘他肉体，描绘他灵魂。
厉橙之前上美术课时，曾经给班里其他同学当过模特，可那次只是在玩闹，同学们笔下他长得样貌清奇，仿佛是渡劫失败妖怪
“那可不行！”厉橙吓唬他，“就算是男人，偶尔掉掉眼泪也挺好。这种水分是情感宣泄渠道，你要是硬憋着，会把身体憋坏！”
萧以恒停顿几秒：“……橙橙，你后半句话其实还可以指另种水分。”
厉橙：“？”
厉橙完全没听懂。
不过萧以恒并不打算解释，他用钥匙打开美术教室门，牵着厉橙手走进教室内。
具体哪里不对劲厉橙也说不出来，但他冥冥之中就是有种感觉。
萧以恒不知该怎和他说自己和父母之间矛盾，只能简化成声：“嗯。”
好在厉橙也不是那种爱刨根问底人，他二话不说，立刻张开手臂，给萧以恒个拥抱。
“有事儿和哥说，哥帮你起扛！”厉橙强硬地把alpha头按到自己肩膀上，“要是想哭也没事，肩膀借你靠！”
萧以恒被他逗笑。他额头抵住厉橙颈侧，笑声很轻但又很重，声声地打在厉橙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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