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唯右手支撑着下颌,偏过脸来看人。
他嘴唇薄,笑得时候轻佻好看,不笑时候又有些冷和傲慢。
徐正义:“这、这个给你。”
方砚唯低头,个很有城乡结合部风格布包被塞到他眼前。
“这什?”他问。
他靠在墙边,从后方看路执。
这书呆子腰挺得笔直,端坐在椅子上,右手握着笔刷刷地写,黑色短发在晨风里微摇。
不用面对面,方砚唯都能想象到路执此刻脸上神情,那种波澜不惊平静与事不关己冷漠。
这种清白干净高岭之花,要是哪天违反校规校纪,说不定会吓到哭出来。
方砚唯才不会老实罚站,他拎着试卷,去篮球场上逛半圈,临近下课时候才闲逛回来。
路执冲后门方向抬抬下巴:“站到那里。”
“凭什?”方砚唯抓着铅笔,“没看见直在动笔?在写试卷。”
班里其他人大气也不敢出。
路执端正坐着,头也没抬,目光冷清地落在自己卷面上:“你试卷上个字都没有,你动笔这久,是在钻木取火?”
方砚唯:“……”
“方哥,你家狗叫什名字?”何岁岁再次压低声音。
“叫方便面。”方砚唯说,“随,小区咬架没输过。”
“哇,不起。”
路执按着笔手紧紧,在某选项前画个B。
“苗疆人。”何岁岁又问,“你们上学骑大象吗?”
由于班主任陈老师坐骑不幸被棕榈叶给砸,老陈赶着去修车,上午第二节英语课改成自习。
“这节课做几篇英语阅读。”陈老师从窗口把试卷递进来,“路执,你跟学委帮盯下纪律。”
“好。”路执接过试卷,让大家从后往前传。
全员低头,开始猛写试卷。
这种时候,前排两个人聊天声,在路执耳边仿佛就被放大。
徐正义抖抖:“妈让给你,糖、糖。”
方砚唯愣愣,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是谁。
昨天在校门口挨李坤那帮人欺负老
路执把本组试卷收完,发现自己座位上多个人。
“让抄抄。”方砚唯脚搭在桌角上,冲路执伸手。
“自己写。”路执从他手里抽出皱巴巴空白试卷,从徐正义文具盒里捡支圆珠笔,按出笔芯,在试卷上潦草地连笔写下方砚唯名字。
他把试卷压在自己试卷下收走。
“执、执哥从来不给人抄作业。”徐正义大着胆子搭话。
他在心里默念句不跟木头脑袋书呆子计较,拎着试卷站起来,懒散地倚在墙边,往试卷上胡乱画选项。
这路执不能处。
早上还帮他排队买豆浆,现在就让他在教室后排罚站。
而且刚刚不止他个人在说话吧?
学霸耳朵是只能听见他声音吗?
方砚唯:“?”
“骑。”他说,“有七头,每天换洗。”
后排传来声笔落地声音。
“方砚唯。”后排传来路执声音。
“什事?”方砚唯回头,双手扒拉在路执堆起来教辅上。
“听说李坤早晨又被你打?”何岁岁压低声音问。
“没。”方砚唯说,“当时离他起码米远,用内力打?”
这小子碰瓷呢。
路执动笔写第篇阅读答案。
几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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