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买野生菌,吃中毒。”
“?这玩意儿不能吃啊。”
“菌子肯定无辜。”方砚唯怔怔地听着对话,“中毒都是没炒熟。”
路执:“……”
两人取号,见医生。
“自己按。”路执说。
“靠。”方砚唯吓跳。
他小腿上划道大口子。
刚才跑楼梯时,他好像贴着扶手蹭下,被上面铁艺雕花给划到。
是废物。
“草。”方砚唯疯。
背不动背不动背不动。
好丢脸。
方哥抬手召唤辆出租车,把路执推上车。
“师傅,去……”他卡壳。
发烧都烤不化。
这个人好像连感情都没有,任他怎做,都只是浮于表面场独角戏。
“你跟去医院。”方砚唯说。
路执:“……”没什大事,橙汁过个敏,嗓子会哑,也会发个烧,五六个小时就自己会好。
只手捂住他嘴巴。
书呆子不是医生,不会清理伤口。
他原谅他。
路执清
“他橡胶手套过敏。”路执对医生说,“清创,你包扎。”
方砚唯坐在椅子上,路执手扣着他小腿,另手缓慢地清晰着碘酒瓶。
小腿微微地发凉。
“执哥。”他看着路执那双常年冰雪不融眼睛,“对不起啊。”
棉花晕开酒精动作缓慢些。
。
他冲上楼,扔下书包,又跑回客厅。
“外公外婆。”方砚唯说,“咱们班主任老陈找路执有点事,先借用下路执啊。”
路执转过头来看他。
“那快去。”老人温和地说,“老师都爱找们路路,都喜欢他。”
“怎回事?”医生扫眼体温计上温度,“有点低烧啊。”
路执惜字如金:“橙汁过敏,很快就好。”
“那开点药吧。”医生说。
从诊室里出来,方砚唯直都很沉默。
连路执把他推进处理伤口房间,他也没什意见。
方砚唯心想。
送医变成共患难。
晚上急诊闹哄哄。
救护车呼啸而来,担架上抬着人,那人冲着天空比中指。
“怎回事?”
附近有什医院吗?
“中心医院。”路执低哑声音说。
方砚唯愣半秒。
底气不足。
张干净手帕捂在他小腿上,冰冷细木珠子,贴着他膝弯蹭过去,有点凉。
“给老子闭嘴。”方砚唯说,“别以为你生病就不会打你。”
“上来,背你。”方砚唯松开手,在路执面前,微微弯腰,催促,“搞快点啊。”
路执:“……”
清幽檀香弥漫过来。
双骨节修长手绕过方砚唯脖子,十指交扣,牢牢锁住。
“不知道你橙汁过敏。”方砚唯低着头,“就是想逗逗你开心。”
“你生活好单调,从来没见过你这样。”他说,“没想让你
生病。”
方砚唯:“路执,你不喜欢话,以后都不打扰你。”
棉球压在他伤口上,有点疼。
“你是木头吗?”院门外,方砚唯没好气地把手拍在路执脑门上,“你他妈在发烧。”
“不用管。”路执开口。
方砚唯才发现他声音哑得厉害。
不难听,带着低沉颗粒感,像是将心作谷,有回声。
不愧是大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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