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称呼他,是因为你们心里其实知道,他是路执,不是路琢不是吗?”方砚唯说,“醒醒吧
他们关心他,给他买各种衣服零食。
后来他才知道,那些都是路琢喜欢。
“爱”对他而言,从来都是多余,他无数次站在郊外悬崖上,穿着黑色作训服,背着滑翔伞跃而下。
他觉得世间多半如此,何人何事都无关紧要,直到——
“他是路执,不是路琢。”少年声音出现在客厅里。
“路路。”外婆说,“们路路从外面比赛回来。”
外公也说:“快过来坐,让看看孙子瘦没有。”
路执只是嗯声,眼睛淡淡地扫两位老人眼,没什过多情绪,既不高兴,也不过分冰冷。
他走到厨房,给自己倒半杯水,仰头喝下去。
“路路,高考压力大。”外婆说,“给你买维生素,你多吃些。”
烟丝味道淡淡,和檀香珠味道起,掩盖房间里暧昧气息。
方砚唯忽然觉得,只要有个不大小房间,再有个路执,他也不总是无家可归。
路执坐在床头,看本药学书,他就挪挪,把头枕在路执腿上,明目张胆地抱着路执腰。
他男朋友,是全世界最好。
楼下传来阵吵嚷声,院门似乎是开,楼下客厅里热热闹闹地,传来说话声。
椰子在风里摇晃,迟疑许久,终于从树上摔落裂开,溅出雪白透明椰浆,有两三点打在落地窗玻璃上,缓慢地流淌下去,在晨曦里留两道白痕。
卧室里,方砚唯揉揉酸疼手腕。
他自己都很少做这种事,还帮路执,也太累。
“谢谢方哥。”路执说,“学会。”
路执抬手,用手背蹭蹭他颊边汗湿浅棕色头发:“不渡笨蛋,渡你。”
路执沉静目光忽然剧烈动摇。
方砚唯穿着睡衣,站在楼梯扶手边,浅棕色头发微乱,脚下踩着双拖鞋。
“他没有’路路‘这个名字。”方砚唯说,“觉得’路琢‘也没有。”
路执外婆洗水果动作忽然停顿,整个背影都迅速地苍老下去。
哗啦啦水声,在瞬间安静客厅里显得喧闹。
路执:“嗯,谢谢。”
很小时候,在路建昌和温雅还没分居时,他跟路琢,都是被老人捧在手心上。
路琢爱笑,他不喜欢,虽说是双胞胎,但旁人眼就能区分出他俩。
年多以前,他从老城区被温雅接回来。
外婆叫他“路路”,待他如初。
路执翻书动作停瞬,他把书合上,下床:“你接着睡。”
被路执那样弄完确是生倦意,方砚唯迷迷糊糊地,就听见路执这句。
卧室门合上瞬间,他却下子睁开眼睛。
楼下客厅桌上,放满各种糕点糖果,还有些学生保健品。
老夫妻看见路执从楼上下来瞬间,眼睛下子亮。
方砚唯感觉,路执应该不止浅会。
因为他被照顾得很舒服。
他意犹未尽地躺在路执床上,微蜷着身体,从路执角度看过去,像是只吃饱喝足小动物。
床边垃圾桶里多好几个白纸团,路执似乎是很想抽烟,但又顾及着他,没点,只是用手碾下烟丝。
时间静得仿佛都要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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