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方砚唯说,“在想谱。”
陈老师:“……”
方砚唯出陈老师办公室,把手放在洗手间水龙头下,让冷水哗啦啦地冲。
“疼?”路执抓过他手腕,捏着
他坐在活动室窗台上,披着深蓝色校服,坐姿散漫,神情倦懒,琵琶却抱得端正,他右手在琴弦上拨拨,寻着记忆,不太熟悉地拨支曲子。
“青砖伴瓦漆,白马踏新泥。”[1]
轻柔细腻调子从他指尖下流淌出来。
生疏,却又充满韵味。
“好像不太符合气质。”方砚唯曲弹完,龇牙咧嘴地揉自己手指。
方砚唯:“?不紧张。”
“那12月新年联欢会,你上个?”陈桑榆老师问。
“不是吧老师,又找。”方砚唯问,“这也不能盯着只羊可劲儿薅啊。”
“就你。”陈老师说,“等下把琵琶给你借过来,你挑个曲。”
方砚唯只好答应。
“执哥。”方砚唯推开露台门,被烟味呛得连声咳嗽,“你又想打谁,大早你抽这多烟。”
路执把烟按灭在栏杆上,伸手勾他过来,动作近乎有点粗,bao地把他按进自己怀里。
方砚唯:“?”
扣在他背后手紧紧地握着他腰。
“什电话?”他问。
帮。”
“那你找别儿子去吧。”路执说。
“路执,你这是什态度。”路建昌声音变得恶劣起来,“龙生龙,凤生凤,是人渣,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以为你穿上鹭中校服,乖乖地扮演路琢,你就能摆脱吗?”
路执没说话。
“你是养出来,是跟样,在阴沟里长大老鼠。”路建昌说,“你得给养老,然后你去结婚生子,再让小崽子给你送终,这就是你命。”
其实很符合。
乖到骨子里少年,才能抚出这样温和弦声。
“就这个吧。”路执说。
陈老师听过后,对此很满意。
“抽空再练两下。”陈老师说,“你刚中间歪头停5秒是在酝酿情绪吗?”
《十面埋伏》上次弹过,梅开二度差点意思。他拿老陈借来琵琶,趁着大课间,坐在学生活动室里想曲子。
“上次那个,《女儿情》?”路执问。
“那个只想弹给你听。”方砚唯说,“专勾你这种看起来冷冰冰。”
结果勾个假圣僧。
路执:“。”
“卖房。”路执说。
方砚唯:“?”
那这房价得有多高,把大冰块点得跟大火山似。
方砚唯今天刚到学校,就被老陈给抓。
“方同学,学习压力大吗?”老陈问,“时间紧张吗?”
“你倒是好,你给老子喜欢男人,那个男生,经常跟你走在起那个,是好人家孩子吧。”
路执抓着手机右手忽然攥紧:“路建昌,你敢动他试试。”
“你以为看不出来吗?”电话那边声音放缓些,“还从来没见你对谁这上心,对猫狗,对人,你从小就像个没有七情六欲怪物,但你有感情,真稀罕。”
“路建昌,你自己身上那些事,处理干净吗?能打你次,就能打你第二次。”路执声音平静,“你不怕住院,不怕死,你就尽管惹事。”
“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他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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