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筝手臂很细,细到他可以轻易折断,大概就像折断根筷子那样简单,他人也孱弱极,他随手提,轻轻抛,便可以让他粉身碎骨。可就是这样双手臂,这样个人,当他抱着他时候,却好像为他注入无穷、取之不尽生命力。
他垂眸,温柔抱着怀里人。
原本,何筝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同奏折般,打发时间小玩意儿,下官送上来小宠物,他高兴便逗弄逗弄,不高兴可以随时捏死。但不知什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情绪会随他而起波动,他越来越想见他,想听他说好听,想看着他乖乖窝在自己怀里,想让他听自己话。
原本,只是这样。
但何筝这个家伙,太奇妙。他哪怕生气时候,愤怒时候,都让他觉得有趣,移不开视线。其实有件事情,他从来没告诉过何筝,每次他跳着脚跟自己吵架时候,都像只窜来窜去兔子,毫无威慑力。
“若是没有筝儿,朕怎能算生,又怎能算活,更何谈理想。”
何筝眸子闪闪,用力抱住他。
七岁之前,他是不受宠妃子生不受宠皇子,那个时候,他最想要,是父皇能常来看看自己和母妃。
七岁之后,他是王皇后用来发泄虐待对象,那个时候,他希望有天自己可以过上不挨打日子。
十岁那年,他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犯人,跟所有犯重罪成年人起,身上背着重重枷锁,在官兵毒打和炙热烈阳之下,走在黄沙漫天流放路上。
:“要不买块地去过田园生活也行,陛下您觉得呢?”
“只要筝儿喜欢,都好。”
“陛下心里没有什想法吗?”
“无。”
“怎会没有呢?您没有什向往生活吗?”
哪怕他有时候想发怒时候,见到这只兔子窜起来,也陡然就平静下来。
但为不伤及何筝面子,他还得淡定看着,等他单方面把架吵完……蹦跶累。
方天灼吻吻何筝耳朵,后者立刻捂住撤开,“干嘛呀,麻酥酥。”
“朕瞧着好看。”
何筝捏捏自己圆润
那个时候,他最想要,只有口水。
从流放之地逃出,他目标是那至高无上皇位,他清楚,只有坐上那个位子,他才能够活下去,有尊严、痛快活下去。
后来,他杀死所有曾经踩在自己头上为非作歹敌人,坐上个金色宽大椅子,终于可以有尊严、痛快活,可他忽然发现,也不过只是活着而已。
他敌人变成堆成山奏折,每天数不清进谏和百姓苍生,但这些于他来说,也不过是打发无聊时间游戏而已。他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做这些事,只不过是单纯要给自己找些事做。
如今,他没有什想要生,也没有什想要活,有何筝,他就有切,没何筝,那他就无所有。
方天灼含笑抱紧他,何筝推他,“肯定有,快跟说说。”
“朕想就这样抱着筝儿,跟筝儿做些亲密事,日复日,年复年,长此以往。”
何筝:“……”
方天灼侧首,额头抵着他,呼吸喷在他脸上,道:“怎,筝儿不愿?”
何筝眨眼,解释:“说是理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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