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又愁起来,无精打采地与平时交好几个小兵起去河边清洗东西,话都不想说。
那几个小兵大大咧咧,没注意到傅南生异常,自顾自说起来。近两日前营里丢个兵,也不知道是自己跑还是出意外,上头人都没敢声张。
“要说,肯定是跑,这里能出什意外?”
“他跑就跑,连累们,现在上头查得更严,以前们偶尔溜出去逛逛还睁只眼闭只眼,不太过分就放行,现在是,啧。”
“觉得是出意外
忽然声轻微响动,傅南生从梦里再度惊醒。他在黑漆漆营帐里扫视圈,把怀里陈飞卿枕头抱得更紧,这是他现在唯能依靠东西,虽然毫无作用。
傅南生没来由浑身微微颤抖,时间觉得十分委屈。
陈飞卿临走前说很快就会赶回来,可是已经过去个多月,甚至连话也没有捎句给他,就只给鲁鼎。
然而鲁鼎并不需要那些话,傅南生才需要。
傅南生渐渐地攥紧枕头,又渐渐地松开,很是依赖地在上面蹭蹭脸颊。
傅南生忙道:“也要去京城,求求你带起去。”
那孩子道:“可以啊。”
傅南生惊喜地笑起来,连声道谢。
那孩子摆摆手:“顺便而已,你不用这样。还是先吃东西吧,等会儿再去前面河边把伤口洗洗,出来只带点跌打药,涂涂总比什都没有强。”
傅南生点点头。
道:“救。”
那孩子点点头:“放心吧,不会扔下你。”
傅南生就这样获救。
那孩子喂他水,又给他吃干粮,坐在边地上看着他,问:“你为什会晕倒在这荒郊野外?”
傅南生吃着干粮,默然看他眼,并不想回答。
他心情又豁然开朗,心想,这就和那个时候样,那个时候他娘将他扔得远远,但他找回去,又好好认错,后来就再也没被扔下过。这次他什错都没有犯,所以只要也找回去,就不会再被扔下。
这样想,傅南生开心地笑起来。
然而此事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军营不比别地方,不是人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若没有命令私自离开,律以逃兵论处。
傅南生尚且算作陈飞卿随仆,还未正式计入名册,但陈飞卿走前叮嘱过鲁鼎好好照顾他,所以傅南生仍然不得“自由”。
就这样,傅南生辗转地回到京城。
到京城后,那孩子将他放到地上,望着西沉日头大叫声“糟,这晚要被骂死,有急事先走,再会啊”就策马跑。
傅南生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这才攥着手里跌打药瓶转身往另个方向走。
那个孩子去方向是京城里达官贵人们住区域,而傅南生要去是花街。
傅南生心想,这没什,反正达官贵人们把花街当第二个家。
那孩子笑笑,道:“你不想说也没事。”
傅南生咽下干粮,又喝口水,问:“你们要去哪里?”
那孩子道:“天黑前要回京城里面。”
傅南生眼前亮,问:“这里是京城郊外?”
那孩子道:“算是吧,不过也还得快马加鞭,不然到傍晚就进不去,京城最近关门关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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