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愈发热闹,郑小少爷趁着人不注意拼命朝公主使眼色。
公主想半天才记起来是哪回事,赶紧找个借口说要去附近暖阁
傅南生心里发疼,像被千根针在扎似。
他不服气,又羡慕得很。
若陈飞卿也能对他这样,他别说不做这个皇帝,就是死也甘愿。
傅南生略微有些走神,时没在意传到自己面前花。
郑小少爷指向他:“傅南生,你输!”
她又细想想,心里竟还有几分甜滋滋味道,脸都有些红,可转念却更难过。
不行,定要和母后说解除婚约。
公主正想得起劲,傅南生心里也波涛汹涌。
他同样看出陈飞卿是有意回护皇上,而周围人似乎见怪不怪,都习以为常。
陈飞卿倒真是懂得疼人,恨不能将那个病篓子护得滴水不漏,微风都吹不到面颊上。
陈飞卿想想,又侧头去看苟珥。
苟珥定定地看着傅南生,神色仍旧是片肃杀,不知道在想什。
陈飞卿心想,他们这些断袖事真是复杂难懂。
过阵子,皇上终于来,还带公主起来。
陈飞卿心想这也太明目张胆。
说上话?跟秦郑文说话也能笑得这开心?”
“有点面熟啊。”
“看起来比郑小少爷还好看。”
“你说谁比好看?你懂不懂欣赏?眼睛这小难怪不懂,你能不能跟人说话时睁开眼睛?”
“郑小少爷你还是别说话,你不说话时候或许还能更好看点。”
是输,但他不服输,他定会赢。
傅南生笑道:“是在下输。”
郑小少爷指指个太监,那太监便捧着酒壶过去,为他倒满满杯酒。
他伸手拿起酒杯,仰头喝下去。
酒入愁肠,执意更浓。
他自然又想起自己当年被陈飞卿扔在军营里不闻不问。
陈飞卿确实也对他好,但那份好只是出于气度教养,或许称不上真心。但凡还有些良知人都会在路上礼让甚至搀扶不便老弱,那与真心毫无干系。
只有对皇上,陈飞卿是上心。
皇上咳声嗽,陈飞卿能嘘寒问暖大半天;皇上皱下眉,陈飞卿就要缠着太医无论如何都要把药变成甜。
若皇上他不是皇上,恐怕陈飞卿早就把人给娶回家里公告天下!
好在公主生性活泼,与好几位公子少爷都是从小便认识,倒也不算难为情,很快就又热闹起来。
皇上先随口胡诌几句,与大家同喝杯酒,便玩起传花作词游戏。
在座都是些有才学年轻人,自然不怯场,几圈下来,罚得最多是陈飞卿。
公主却看得真切,明明该罚都是自家皇兄,每次陈飞卿是瞅准跑出来故意代罚。
她心里在想,算这木头疙瘩不是那不识相,倒还有几分可爱地方,懂得护着皇兄。
“你大爷,不稀罕!”
陈飞卿转头去看,看到傅南生正看着秦郑文笑。
这是他第次见到傅南生笑得这样开心。
以往傅南生也有过开怀大笑,但多少有些腼腆矜持或是别意思,用鲁鼎话来说就是无论大笑小笑,都是非常标准万花楼里训出来笑。
然而今日却毫无那些规尺感,反倒更有些吸引人地方,非常自然,自然就非常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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