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提着笔想要写什才好。其实他今日本没有这个打算,不过是为多留陈飞卿会儿才找借口,乍要写,他得细想想,想出个好些词儿,最好是能让陈飞卿喜欢。不,是定要让陈飞卿喜欢。
为此,傅南生否掉自己第个想到名字“鲤跃堂”。
鲤鱼跃龙门,或许太功利些。
“求学斋”又太普通些。
“寒舍”文酸酸。
陈飞卿想起这事儿也头疼:“他弟弟他还不知道啊?鬼才晓得跑哪里去。”
傅南生低声道:“王上近来身体也不好,大王子给他进献许多金丹。”
陈飞卿早就知道漠国国王身体有些不太好,但金丹事儿倒是没怎听说过,心知大概是大王子瞒着其他人做,也低声问道:“你意思是金丹有异?”
傅南生低声道:“这也无法断定。大王子也还是防着,屋外就有他人,直都在盯着,不方便多说。”
陈飞卿点点头:“你告诉这件事,已经很难得,多谢。”
这多年来,傅南生对自己相貌是十分在意,因他打小便从他娘那里知道,他相貌会给他带来许多好处,也会带来许多坏处,全看他是否懂得利用。
事实证明,许多许多人都是很肤浅人。
可陈飞卿不是。
傅南生说不上自己是更欢喜还是更忧愁,只知道他就是与众不同。
陈飞卿和所有人都不样,他不在意人外貌,不在意人身世,明明他自己那好,还对其他人也那好。
陈飞卿咳嗽声:“总之过去事别再提,都不提,说好。”
傅南生点点头。
其实陈飞卿本来也没当回事,刚才被傅南生那说,倒确实觉得有点怪怪,墨条拿在手上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好像此时真照傅南生所说放下来话,还真是歧视他。
虽然傅南生现在改,不再是以前那敏感偏激心性——或者该说,正是因为他改,陈飞卿反倒更忍不下心。仔细想想,人家毒誓都发,袖子完不完整都跟自己没什关系冲突。
陈飞卿这想,拽过傅南生手,将墨条放到他手里,道:“行行,说没事。”
傅南生想又想,否掉个又个
傅南生十分想要说,如你真要谢,就亲亲。
但他也只敢这想想。
暂且先想想,说不定有朝日,会实现。
傅南生微笑起来。
终于磨好墨,陈树和苟珥也带着笔回来。
若他能不对所有人都那好就更好。
若他能将对那个病篓子半温柔用到自己身上,就更好。
若他愿意要自己,就最好。
“你发什呆呢?”陈飞卿问。
傅南生收回心神,笑道:“抱歉,只是突然想起小王子还没到京城,早上还收到大王子问询,不知该怎回信才好。”
傅南生不好意思地笑笑,学着陈飞卿刚才手势磨起墨来。
陈飞卿盯着他手,指点道:“慢点,别那快。哎,也不要太慢。”
傅南生侧头看他眼,很快就收回目光,也盯着自己磨墨手看,只觉得那只手像在被火烧似,竟有些无端端嫉妒起来。
若陈飞卿能这样盯着自己脸看会如何?
大概会毫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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