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道:“等没事,你备些礼去白府谢谢人家,再细问问,药也别吃太多,是药三分毒,能食补就食补。”
陈飞卿点点头。
他娘又道:“去看过你爹吗?”
陈飞卿摇摇头:“刚回来。”
“朝堂事不是很懂,你去跟他问问。”他娘细心地抚平他衣领上褶皱,温柔地道,“不必担心,也不要着急,事情若做,就得承担后果,若没做,就总能有个公道,没什好害怕。”
皇上看着她,眼眶渐渐地又湿润。
他血脉全都来自于她,是她身上掉下去块肉,可是彼此却始终都无法相互理解。
太后又道:“男人若放出去,难免心野。可如今有个好机会,不妨就把人从此留在身边照顾你。只不过,万事还以祖宗社稷为重,皇上你得早日有太子,这样,便也堵住外头那些人闲嘴,两全其美事。”
皇上长长地呼出口浊气,道:“朕说过,母后误会。”
太后见他死不承认,便叹声气:“好,哀家误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皇上望着她,心中也很是黯然。有句话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包括陈飞卿也没说过——他偶尔会觉着,这都是报应。母亲犯下错,就该儿子来担。
她曾经犯过很多错,害死过很多无辜人,大多都是为他。或者也不全是她错,他也有原罪。
他轻轻地道:“母后,朕没事。”
太后却不信他没事,只当他在安抚自己罢,忍不住道:“这次事,你为何发这样大火,哀家是知道。都这样子,婷儿婚事,哀家去取消也是名正言顺,相信安国候也无话可说。”
皇上苦笑下。她其实并不知道。
陈飞卿抿着嘴点点头,就准备出去,却又被他娘给叫住:“飞卿,你爹心里憋太多事儿,你别和他吵。”
陈飞卿自从记打开始就很少跟他爹吵架,如今他娘这样说,反倒令他疑惑起来,想来想去,大概是他娘也听说外室事儿。
他道:“不信那件事,不会和他吵。”
他娘沉默会儿,道:“这不是你信不信事
陈飞卿回到安国候府,先去看望他娘。
他娘正在佛堂念经,见着他来,便仔细打量番,道:“瘦,黑。”
陈飞卿笑道:“去灾区自然会瘦,可也没饿着。”
他娘又问:“眼睛全好?以后还会不会再犯?”
陈飞卿道:“白大哥说还有些余毒,但没大碍,再多吃些药就行。”
太后见他这样子,又道:“你向来有分寸,哀家不管你些私事,但你也是皇上,有些事做也就做,没什大不,也别当成什大不。”
皇上道:“母后误会。”
太后道:“陈飞卿是个好孩子,你若真喜欢,要也就要。哀家以前阻拦你,是因为知道你脾性,可你是皇上,皇上可以要全天下任何东西,却不能被任何东西所钳制。”
皇上沉默阵子,道:“那不是东西,是人,是感情。”
“正因为你从小就重感情重人,所以哀家才会再阻拦你。”太后握着他手,低声道,“告诉过你很多次,只有那些百姓才说感情才说人,越是无能人,越倚重这些没用东西。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是古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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