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却丝毫不担心,喝杯冷茶就回被子里睡觉。
苟珥站在床前,把瓷瓶子扔他枕边,有那点无可奈何:“你也就对着横。”
傅南
陈飞卿想想,道:“好。”
白御医又道:“只是个大夫,只管救治病患,其他朝政上事,概没兴趣。话就搁这儿,要怎决定,你和他去做决定。”
陈飞卿又问:“南下就定能好吗?”
白御医道:“不定,但他至少可以比现在多活些时候。如果他能不管那些糟心事儿,别天天憋着闷着,高兴点,或许能活更长时候。”
傅南生放完那只焰火后,就抱着膝盖坐在门槛上,坐大半夜,直到天蒙蒙亮时,苟珥来。
陈飞卿摇摇头:“真没有法子救他?”
白御医道:“有法子还用你来催?”
见陈飞卿捂着额头不说话,白御医放缓些,道:“当然,实在要说,也不算没法子。”
陈飞卿忙道:“就知道,白大哥你肯定有法子。”
“又不是华佗扁鹊,更不是神仙!”白御医也有些烦躁,“让皇上南下。”
后都不知道,除他兄弟二人和服侍多年公公以及白御医外,谁也不让说。
陈飞卿进去时候,听到皇上又叫声“飞卿”。他忙去到床前,蹲下去抓皇上手:“在。”
皇上却仍闭着眼。
白御医站在旁,不冷不热地道:“皇上刚服药,有些昏睡作用。你跟来下。”
陈飞卿讶异地看他眼,起身跟他走到旁偏殿里面。
苟珥瞧他光着脚穿着中衣散着发样子,冷笑声:“怎,春宵刻,就你个人?陈飞卿不行吗?让来替他?”
傅南生恹恹地道:“解药快没,给。”
苟珥皱着眉,看他这无精打采样子,便从心眼儿里看不下去,低声骂句,从怀里掏出瓷瓶子,却又忽然收回来:“你怎伺候他,也想试试。”
傅南生翻个白眼,起身往屋里走:“那不要解药,你看着死吧。”
苟珥跟进去,把门关上。
陈飞卿果断道:“那就南下。”
“你说南下就南下?”白御医朝他脑袋上巴掌呼过去,“又不是去天两天,他得在南边长住,也没把握得住多久,但留在那边总比留在京城好,适合他养病,也没那多烦心事。”
既然是长住,这事儿确实就不好说。何况听白御医这话里话外意思,就更难办。
陈飞卿道:“难怪皇上不肯。”
白御医点点头:“他当然不肯。这样除非迁都,可迁都是大事,自然没这种做法。若不迁都,他在南边长住,又像什样子。所以他不让跟任何人讲,包括你,也包括你爹和宁王,你别转身就把这事儿跟他俩说,否则再没下次。”
白御医似乎有点犹豫,徘徊阵子,语出惊人:“皇上最多只有三年可活,说是最多,比如碰上先帝保佑。”
陈飞卿怔,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眼和鼻子就先酸起来。他有点不愿意相信:“怎突然——”
却又不说。
点也不突然,皇上从少年时落下寒症,就直不好,只是强撑着而已,强撑着做出派从容样子,以至于常常会让人误以为确实没什。
三年,弹指挥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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