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宁王暂时也不会杀他,留着还有用处,苟珥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找得出、调得动大王子埋在京城人。指望苟珥干这事儿,估计他这个牢还得坐个年半载。
傅南生想起苟珥脑子,就笑不出来。
坐牢倒是没什,坐那久,吃喝拉撒睡都在这间潮湿阴冷小破屋子里,想想就难受。
傅南生越这想越觉得牢房里臭,捂着脸生闷气。
天亮后不久,狱卒来发饭。傅南生瞥眼,毫无胃口。
陈飞卿犹疑起来,想又想,猜道:“你想抓不是苟珥,是大王子埋在京城里诸多眼线?你想逼迫皇上与大王子盟结不下去?”
宁王给他倒杯茶:“鲁鼎说过,苟珥是条脑子有问题疯狗,本王很好奇,他可以疯到什地步。”
陈飞卿听到鲁鼎名字,又问:“鲁鼎又是怎回事?”
宁王道:“哦,他脑子也有问题。漠国水土太差,不管是那里人,还是去那里待久人,都脑子有问题。”
陈飞卿:“……”
”宁王断然道,“这句话你现在不信,以后也会信。本王也希望你永远都不要信这句话,可是如今看来,恐怕很难。”
陈飞卿道:“你多虑,这句话永远都不会信。”
宁王又笑起来。
陈飞卿道:“为什要抓傅南生?你想用他引出苟珥来?”
宁王道:“对。傅南生两面三刀,他虽然还在为本王做事,但也舍弃不下苟珥与大王子,只觉得多条后路也多个机会。他太贪心。”
又过会儿,狱卒来收碗,见他动也没动碗筷,便道:“你还是吃点吧,这里饭食不算差,粥都是热,馒头都是现蒸。”
傅南生看着他,道:“你倒挺好心,听说狱卒都是吆三喝六。”
狱卒笑笑。天牢里能关些什人呢,谁敢吆三喝六。达官显
傅南生很平静地坐在牢里。
这种地方他来得多,就不觉得如何。数年前,他坐在牢里,毫无指望地等待着处斩,可最后也没死成,陈飞卿救他。
那这次,说不定又能捞着别天大好处,谁说得定呢?
他这样想着,反而扯着嘴角,无声地笑笑。
这多年来,他算是知道自己个秉性,便是越到绝境,反倒越不慌张。人已经到绝境,就只会绝地反生。只有在切都很好时候他才会恐慌,因为他不想失去那些很好时候。
陈飞卿也说不上自己是什心情。傅南生说不再掺和这些事,其实他也不是全信,倒不是为别,而是傅南生已经掺和这多,又是把好刀,即便想脱身,也绝不是说说那容易。但他想相信傅南生说,至少傅南生自己不会再主动掺和,若还被纠缠,也可以告诉他,他来帮忙解决。
陈飞卿向都觉得自己是可以信赖和依靠,但这些时日以来,逐渐地发现,似乎身边人都不是这样认为,难免令他觉得挫败。他突然,有些不合时宜地理解郑小少爷憋屈。
宁王道:“告诉你这些,就是为让你别去张罗救傅南生。”
陈飞卿道:“若不去救,苟珥便看出来这是等着他圈套。何况,傅南生刚刚掩护他走,他又怎还会回来。本来要抓苟珥很容易——”
宁王笑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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