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道:“不知道。”
皇上叹声气:“那你且放下心吧,朕还不会杀他。宁王等会儿就会进宫来,朕没力气,让他和你解释吧。”
陈飞卿知道宁王要说什,无非是说事情已经发生,不妨将计就计,利用这件事引出苟珥,更可以利用傅南生做诱饵,引得苟珥去刨大王子在京
他不知道是宁王要这做,只以为是大王子要这做。
陈飞卿知道,若宁王要做这件事,便会有把握不让皇上看出端倪。而宁王将此事告诉陈飞卿,也定是有把握陈飞卿不会说出来。
陈飞卿确实不会说出来,虽然他很想说。但说与不说都无济于事,叔侄越发离心,傅南生仍然还是做这件事。
他只能又说遍:“抱歉。”
皇上仍在气头之上,道:“你道歉也没用,人都有逆鳞,无论是什事,冲着朕来,朕没句好说,可婷儿何辜?”
娘说得对,人本来就不该有太多希望,会过得不那难受。
傅南生突然很想他娘。
其实也不是想他娘,也想陈飞卿。随便谁也好,他只是想念可以抱抱他人,不过没几个这种人。
路已经走这远,他不想走,却不得不继续走。
傅南生后悔,他后悔前些时日不肯和陈飞卿行房。那时候陈飞卿那样子浓情蜜意,不管是为什,至少看起来很好。不管陈飞卿喜欢是傅南生什,又喜欢哪样傅南生,至少他抱着亲热就是傅南生。
陈飞卿见他不说,夹块肉到他眼前:“还吃吗?”
傅南生别过头去。
陈飞卿便自己吃。将饭菜都吃得干干净净,收进食盒里,起身拎着道:“这几日若没法来,就让陈树送饭菜过来。”
傅南生问:“你这是什意思?”
“没什意思。”陈飞卿平静地道,“这些日子发生很多事,很想找个人说说,却发现无可说之人。”
陈飞卿不说话。他更不能说是宁王主意。
过好会儿,他才问:“你要杀傅南生吗?”
皇上看他眼:“是又如何?”
陈飞卿道:“不知道。”
皇上反问:“你不知道?”
傅南生越想越懊恼起来。
陈飞卿不好意思去见公主,只好去见皇上。
皇上竭力压抑着怒气,只道:“公主没有大碍,朕去看她。”
陈飞卿却看得出他很生气,道:“抱歉。”
皇上气极反笑:“你不需要道歉,这与你无关,朕已经问过,这是傅南生做,不管你和他是什干系,本朝也没有代罪说。”
皇上、他爹、宁王、鲁鼎皆不可说,傅南生也卷在里面,玄英头扎在玉央身上,郑问其又病重。他想来想去,还是想和人说说,可傅南生却又……
傅南生有些讶异地看着陈飞卿。即便是在寿州眼盲那段日子,陈飞卿也没这样子灰心过。
陈飞卿确实是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只不过是遵循本心做事,想来牢里面看看,就来。来之后能问出什,会发生什,他懒得多想。
陈飞卿走,傅南生继续坐牢,沉默地抱着膝,沉默地掏出直挂在脖子上哨子,放在嘴边,却直都没吹下去。
如果不吹下去,尚且可以直以为它是有用。若当真吹,陈飞卿却没来,就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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