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傅南生
傅莺儿清醒
点，狐疑地问：“你要去哪里？”
傅南生贴着她
脸，很小声：“
快死，娘，有点怕，不想死。”
傅莺儿怔怔，有些迷茫地想问谁要杀他，他为什
要这说，可心里又痒起来，用力地拧着他皮肉，又骂起来：“你们串通好想害死！谁也不会死，就要死！”
不管她怎着，傅南生都只抱着她不撒手。后来见她实在安静不下来，便点她穴，让她睡会儿。
他仍然抱着她，坐在地上，望着被砸屋子发呆。
傅莺儿最烦他哭哭啼啼，边骂，边儿使劲儿地拧他：“又哭！你大爷！赔钱货！天天哭，生意都被你哭没！”
傅南生并没躲开，他反而伸手去抱她，低声道：“娘，长大。”
傅莺儿怔，从他怀里仰着头看半天，突然又骂起来：“长大翅膀硬是吧！嫌老娘给你丢人你滚啊！滚远点！要没有你，老娘能落到今天这地步？！”
傅南生是听着这些话长大。小时候他总在想，若没有自己，或许她真不会沦落到这地步。可长大些时候他却又想，若没有自己，她说不定早就饿死。想来想去，他就很恨她，边给她钱，边恨她。他恨得牙痒痒时候还在心中勉励自己：再多点钱，她就能早点吃神仙散吃死，她死就百。
她总骂他，说没有他，她就不会落到这地步。可傅南生小时候也在心里骂她，若不是她，他也不会被人耻笑。
她儿子只背过去不让打脸，东西便砸在后脑勺上。
傅莺儿骂他：“吃错药？”
她儿子理应回句：“没你吃错多。”
可今日她儿子却没有这样说，仍然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傅莺儿很讨厌这样神情，却转念想，按捺着又去抓着他柔声哄：“你是不是给娘带东西来？”
过会儿，陈飞卿隔着门叫他。
他反手擦擦脸，吸吸鼻子，道：“没事，她闹累，睡着，再陪她会儿。”
陈飞卿听他声音不对：“你没事吧？”
傅南生道：“没事，等会儿再和你说。”
陈飞卿便不说话，又去台阶下头坐着和玄英说话。
傅南生力气比以前大多，将傅莺儿抱在怀里，不准她挣开。
傅莺儿发作起来只觉得浑身被虫咬似，难受又愤恨，只好去咬他：“□□你大爷！”
时又哄孩子似：“不是为你，娘早就不活。”
时又发火：“老娘养你这大，还不如养条狗！你连畜生都不如！话都不听，啊？养条狗都比你听话！”
傅南生不管她怎说，都抱着她不撒手，低声道：“娘，陪不你多久，你好好，跟玄将军好好过，他会对你好。”
傅南生问：“神仙散吗？”
傅莺儿眼睛瞬时亮起来：“乖！”
傅南生道：“以后也不给你吃这个，你听玄将军话，戒吧。”
傅莺儿笑僵僵，猛地朝他脑袋上打巴掌：“养你有屁用！”又抱着他哄，“娘现在好难受，你就弄点过来，偷偷，就点点，乖，娘疼你，给你买糖吃。”
傅南生乍然有些想哭。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和小时候样想哭，可却在这刻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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