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王彦性格豪爽,竟干脆应下声来。
“太尉。”岳飞扭头用他那双大小眼盯住对方,竟然是微微抿嘴片刻,方才面上微微抽动,勉力出言。“俺在后面断后,儿郎们九死生,为何没有说好接应?”
王彦沉默不答,满座也都无言,便是小范参军也只老老实实低头啃块熊肉……无他,其实在座
不过,以诸位军官所想,大概也正是有此才具,才会恃才傲物,不听上令。
实际上等此人走入近前,朝主位上王彦唱个大喏,便兀自去落座,而且全程睥睨,好像在向王彦翻白眼般。
王彦当即蹙眉:“眼睛怎,为何大小?”
“回太尉话,”那面阔之人,也是某人朝思暮想岳飞岳鹏举,只是在座中微微抬手,便坦诚以告。“俺上月断后,被金人箭矢擦下,虽未破目,却伤眉骨,现在看人只像是瞧不起人般,便是往后伤好,看人恐怕也都有些大小眼模样。”
王彦默然阵,方才捻须出言:“鹏举断后辛苦!”
说来竟是范仲淹之后,也是见到山河凋敝,前来投军,而他这个家名,自然会被另眼相看,所以虽然也是区区白身,而且极为年轻,却直接成为王彦身侧机密参军。
“小范是何意?”王彦自然要询问自己智囊。
“杀!”范泓面无表情,干脆做答。
“为何?”王彦轻声叹气。
“能为何?”范泓声冷笑。“太尉让他移军至此,他却孤身而来,俨然是要仗着口野气抗命到底。咱们孤军在外,周围都是金军,他岳飞身为下属却拒不听命,甚至视兵马为私物,这个时候若不正军法,人心怎收拾?”
“俺本就是河北人,”坐在左手最上方岳飞依旧言语平静。“抗金杀敌,便是所求,并不觉得辛苦。”
王彦愈发无言。
“岳统制!”就在这时,眼见着自家太尉屡屡无言,气势竟为乱军之人所夺,坐在岳飞斜对面小范参军却是半分都忍耐不住。“只问你,为何王太尉这里数番下令让你引兵合寨,你都不做理会?莫非王太尉不是你上官吗?”
“王太尉以往当然是俺上官,但往后是不是俺上官,须今日俺问过几句话才知道。”岳飞也懒得遮掩什。
“荒唐……”
王彦默然不应,却是朝门前小校示意:“将剩下几坛酒都取出来,再将就近李统制及军中几位统领都唤来,要设宴招待岳统制……只是设宴完成之前,不许他进辕门。”
小校领命而去,小范参军欲言又止,却只能顿足。
而稍倾片刻,众人仓促摆宴,区区两三坛酒倒也罢,唯独昨日小范参军去查探周边地形,遇到只熊来,此时初冬时节,正是熊膘肥体壮之时,被小范参军下令乱箭射死后,今日倒是便宜岳飞。
等众人坐定,酒水斟好,熊掌熊肉炖烂,却才见到骑来到帐前坦然卸甲去兵,然后昂然入帐。
众将纷纷看去,只见此人身高七尺、相貌平平无奇,唯独面容稍阔、皮肤稍白,不像个庄稼汉子而已……不过,众人却都知道,此人看似寻常,其实天生神力,马上马下,长枪弓箭,俱为军中之冠,便是此番能摆脱进军追兵,也是靠他绝境之中亲手斩杀金将,又生擒将才能转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