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怀本能想训斥张显,但话到嘴边反而也有些不舍:“哥哥,前面毕竟是汤阴!你家岳云都八岁,莫要让他见到你后都认不出来!”
“俺也只是犹疑。”岳飞在马上坦诚以告。“关键是之前王太尉传檄诸郡,弄得金兵以为咱们是主力,眼下北面金兵实在是太多……”
汤怀当即颔首,这就跟他想样……他何尝不想回家?但性格老成他更在意能不能真过去。
“至于你这笨货。”岳飞复又斜眼看向张显,面色严肃不少。“咱们几个跟赵官家是回事吗?赵官家是有私心,但人家私心能调动天下人公心,也只有指望着这赵官家私心,咱们才可能真撵走金人,安心回家!以后这般胡话,不要乱说。”
张显心中不平……须知,赵官家私心这话本是他这岳大哥从行在出来后扯出来词,就好像那*相李纲般,然而和以往样,隔不久他这岳哥哥就又来套道理打倒他自己编词,偏偏他这个做弟弟还反驳不得。
后必然还有面冷心热、沉默寡言汤怀。
张显、汤怀,外加个此时必然在军寨中主持大局王贵,便是岳飞身边最梯己几个兄弟。他们全都来自于北面百里外汤阴县,年少时起在恩师周同那里学骑射武艺,长成后从地方弓手开始,辗转各处,也直相互扶持,不离不弃。
说是左膀右臂,其实根本就是兄弟。
“哥哥!”张显打马来到跟前,却依旧紧张不已。“那王太尉性子不好,没为难哥哥吧?”
“没有。”岳飞回过头来,微笑言道。“反倒是许咱们道文书,让咱们自领兵随意去他处。”
当然,张显也就是心中不平,当着岳飞和汤怀面根本不敢多扯淡。
且说,三兄弟既然汇集处,又大略明白眼前情况,便不再多言,而是起转出这个山隘,又汇合候在外面队七八人亲卫骑兵,便起往归其实同样在山坳中营寨(吉青匪巢)去。
冬日天寒,又是山间道路,颇不好走,甚至路上还有零散金人骑兵斥候,岳飞几人路辛苦,等到晚间方才回到只有几百人营寨中来。
见到岳飞无事,早已经被这位武艺高、治军严将领收服本部军官士卒们纷纷
“如何这般好说话?”便是素来冷脸汤怀都惊惊。
“俺们几个还以为这王太尉要害哥哥呢!”张显更是活泼。“若如此,岂不是说咱们能往家去?何时动身?接婶子和嫂子,还有咱们亲戚后,还要回来不?”
“且听哥哥说话。”汤怀冷眼镇压下张显。“此事不是这简单,前面金兵密密麻麻,还都是骑兵,而咱们只有七八百兵,其中三百还是刚刚招降那个吉青手下山匪,哪能得用?”
“不光是不能得用事情。”当着自家兄弟,岳飞没做丝毫遮掩。“关键是,这些人都是愿意抗金好汉子,将心比心,岂能为咱们几兄弟私心便要人家往北面路上送?”
“这算啥私心?”张显当即大急。“莫非去汤阴就不是抗金?真要这讲,那赵官家把俺们兄弟还有七千多好汉子起糊弄过河,下子又不管俺们,弄得俺们明明打胜仗结果还落到这个下场,岂不是俺们七千人都为他赵官家私心送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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