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尚在失态,连话都听不清且不提,旁边赵鼎、张浚、杨沂中等人却听得眼睛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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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臣站直,抬起头来。”赵玖伸手扶住对方言道。
韩世忠依旧不明所以,但还是直起身、抬起头来,却还是不敢看身前年轻官家,只是盯着前方二楼楼梯发呆。
而到此为止,火光之下,坐在原地不动赵玖这才真正看清楚对方细致容貌……怎说呢?别倒也罢,目之下,只是觉得此人骨架着实突出,放在史书中定要夸句风骨伟岸,然后又有双眼睛目瞬如电,望之如鹰,令人啧啧称奇。
“良臣。”赵玖在座中打量阵,方才声叹气,说句藏在心里由衷之话。“以后见就不要弯腰……因为能直起腰来,向来是韩卿直为扶腰做胆。”
言至此处,满堂目瞪口呆中,这官家却是将不知何时给解下玉腰带拿出来,然后就在座中,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要为根本没反应过来韩世忠亲手系上。
且说韩世忠杀人回来,甲胄未除,腰中血渍粘稠,光影之下,黑褐片,腥气扑鼻,而官家所佩玉带,自然是南京(商丘)行宫中久存制式宝物,此番匆匆围上,却是熠熠生辉之余瞬间被血污所染。
见此情形,低头去看韩世忠回过神来,狼狈不堪,只能赶紧用手捏住对方,然而其人手劲极大,宛如铁钳,上来又将赵官家捏面色涨红……等韩世忠再度醒悟,却又只能尴尬松手,时不知所措,失态至极。
“良臣平叛有功,本该重赏,可如今行在确实是空无物,朕也无所有,所幸今日良臣归行在,朕便不需要这种肥腰带来时不时提胆气,正好与你,无须推辞……”
可能是手太疼缘故,赵玖边笨手笨脚系着腰带,边只能缓缓出言拖延时间。“至于区区承宣使,何必多想?你君臣既然相逢,无非事成事败,若事败倒也罢,若将来真能事成,难道朕还不如唐朝天子对郭子仪,舍出个郡王与良臣做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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